“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舞台上,一位女歌手正翻唱着一首粤语经典歌曲。
此女约模二十多岁,身材苗条,一米六八左右,面如芙蓉柳似眉,穿着低胸裙装,造型复古,香肩毕露,雪乳呼之欲出。
她长发飘飘,漆黑的睫毛氲着幻美的流光,双眸黯淡,有些落寞。
不过,她嗓音富有磁性,情真意切,泪流满脸。
“好!啪啪”大厅里的客人,登时鼓掌喝彩。
“小妹妹,买束花给我。”陈冲看到女歌手如此表情,想到此女也有可能会与自己一样,是流浪而来的,便招手让卖花的小姑娘过来,花了一百元,买了一束花。
他跑上舞台,将鲜花敬献与女歌手。
“谢谢!”女歌手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唱她的歌,似乎对陈冲献花没什么感觉。
陈冲转身走下舞台的刹那间,这才注意到舞台上放了不少鲜花,可能都是人们向女歌手献花、而女歌手抱不过来、放在舞台上的。
霎时间,他有一种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感觉。
“好!啪啪再来一曲”
女歌手一曲唱罢,舞台周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陈冲整整运动服,准备登场献歌。
客人纷纷要求女歌手再唱一曲。
“对不起,我还要赶往夜猫夜总会唱歌,明晚再会。”女歌手可不肯了,她朝舞台四周欠欠身,道歉一声,赶紧退场。
“他妈的,你不就是一个歌女吗?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呀?摆什么臭架子?老子出了钱,就是来找乐的。”一位客人去在舞台的台阶处拦住她,对她臭骂一顿。
“罗建成?”陈冲侧头而观那位客人时,不由大吃一惊,拦着女歌手的竟然是罗建成。
“先生,请让让,好吗?我也与夜猫签了约的,得按照规定时间赶过去,否则,我要赔偿损失的。”女歌手被骂得眼泪汪汪的,语气哀求,请求放行。
“妈的,我刚才点你的歌,扔了两万元,你就只唱了一首,就想跑?啪!”罗建成喝得醉熏熏的,头脑也不太清醒,见歌女仍想跑,不由怒火中烧,甩手就给她一记耳光。
“哎呀”歌女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牙血直流。
“罗建成?好啊,原来是宝生来砸场的。”田总闻声而来,大喝一声。
众保安便围住了罗建成。
“哎呀,我的妈呀,又要打起来。”舞台四周的客人见状,纷纷离席闪开。
“喂,小费,先生,你还没给小费。”那些陪酒女郎纷纷追向跑出去的客人,大呼小叫,索要小费。
“老子今夜就是来砸场的,那又如何?”罗意涛跑过来,扬了扬手中的铁管,冷冷地田总说。
刘金生、卢林、曾伍道、伍建中、丁强等人挤入人群,各执铁管。
“卢林?这帮家伙也投靠罗建成了?他们不是砸过宝生的场吗?难道当时那是一场阴谋?”陈冲急闪人群之后,透过人墙缝隙,观看到卢林等人出现在罗建成身边,不由心思如潮。
他急躲在维幕之后,半遮半掩的。
“罗建成,你没事吃饱了撑着呀?你以为你是何三金的私生子,就可以胡作非为呀?澳门可是法制之地。”田总有些怕了,急将澳门法律抬出来。
“何三金的私生子?何三金?难道就是东亚集团的大老板?”陈冲闻言,惊世骇俗地惊叫一声。
好在大厅里乱成一团,客人四散而逃,脚步声、尖叫声杂乱无比,没有人听到维幕背后还躲着陈冲。
“田汉民,你也别忘了,你在我们赌场私放高利贷,别以为我不知道。”罗建成确实是故意来闹事的,且是有备而来的。
他并无真的喝醉酒,只是借题发挥。
他说罢,挥了挥手。
一名保镖挟着手提电脑跑了过来,并打开电脑,让田汉民自己看电脑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私下交易金额。
罗意涛又挥了挥手,几名保镖押着两名汉子过来。
这两名汉子已被打得遍体是伤,浑身是血,有气无力地跪倒在田汉民跟前。
他们便是混进东亚赌场,私自放高利贷的人。
本来,赌客输了,便向东亚集团借钱,较熟悉的赌客得向东亚集团写欠条。
但是,东亚集团的钱,利息贵得太离谱。
慢慢地,有些人便抓住机会,混进赌场里私放高利贷,利息比东亚集团的要便宜半成。
当然,这还得东亚集团内部有人接应或是偷偷提供私放高利贷的空场才行。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罗建成刚调任东亚赌场的总经理,自然就要发现问题,处理这些问题。
所以,他第一把火,便要刹住私放高利贷,清除影响东亚赌场赚钱的障碍。
田汉民的脸色“唰”地发白,双腿发软,浑身哆嗦。
士兵打仗看将官的。
“富贵门”夜总会的保安见田汉民浑身发抖,便也个个无精打采,四散而开。
“今晚,我放过你,也放过你的两个畜生。记住,别让我发现你还有下一次。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哼!”罗建成并不痛下杀手,也不赶尽杀绝,狠狠地、有证有据地教训田汉民一番,便分开人群,扬长而去。
他刚刚回澳门总部上任,并不想惹来仇家,而是摆平此事就算了。
“哼!”罗意涛扬扬手中的铁管,也率卢林等人转身而去。
“扑通!”田汉民双腿软得终于撑不住发抖的身躯,跪倒在地上。
那名女歌手这才挣扎着,爬起身来,摇摇晃晃而去。
客人都跑了。
“富贵门”冷静下来。
几名保安扶起田汉民,打开灯光。
“唉,流浪歌手也当不成了。”陈冲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从维幕背后闪身而出。
苗灵秀紧跟着他,随他一起走出“富贵门”。
众保安也不阻拦,也没心情阻拦。
田汉民有气无力、失神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