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右手又握住她的左手腕,用力一捏她的脉搏。
竹间慧子左手臂又麻了,只好松开陈冲的头发,摊手于地上。
陈冲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双腿夹紧她双腿,双手按住她的双手,附唇靠前她的脸颊,冷冷地道:“你丫的,你再敢想杀我,我再弄你,直至弄死你为止。你不信的话,就试试看。”
竹间慧子闻言,脑际间掠过刚才那不堪入目的可怕一幕,真是吓得心胆俱寒,浑身哆嗦,双唇发黑。
她双目惶恐,神情悲哀,泪流满面,全身发颤,双手一摊,一动也不敢动了。
“起来吧,穿好衣服。女人穿上衣服,会更好看些。”陈冲在她左臂“天府穴”、右臂“曲池穴”点了一下,然后起身。
他道罢,便自己拿起衣服来穿。
竹间慧子愤怒异常,悲哀异常,难过异常。
她一定要杀了他。
因为他夺走了她的圣洁,她人生最美丽最灿烂的瞬间。那一瞬间,本来只能给她未来的夫婿的。
日本女孩很传统,相夫教子的概念更根深蒂固。
她见他背转身去穿衣服,便翻身悄然去拾刀,要偷袭陈冲,将他劈了。
岂料,她双臂穴道被点,双手无力,拿拿衣服来穿还可以,拾刀却不行。
那刀至少也有十来斤重。
“当”
她奋力提刀,却还是握不住那柄钢刀。
钢刀又掉落在地上。
“还想杀我啊?你丫的,凭你的武功,回去再练一百年。丫的,什么日本国术?知道日本武术的鼻祖是谁吗?少爷告诉你,那是我们的中国功夫!我们中国的功夫,才是真功夫!我还要告诉你,别把我惹火了,还不快去穿衣服?光着身子很好看吗?你还想引诱我犯罪吗?”陈冲穿好衣服,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顿地道,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裤档。
“呜呜呜”竹间慧子这才知道陈冲在她上指指点点,是什么原因了,原来他伸指点自己几下,是可以令自己浑身无力的妖术。
她有仇不报仇,有恨不能泄,有苦不能诉说,心头苦闷异常。
伤感、痛苦、悲哀便如惊涛骇浪般地,阵阵撞击她的心头。
她双手掩脸大哭起来,蹲在地上。
“哭是没有用的。记得以后找我报仇不!应该还是我去找你报仇。南京大屠杀,你知道吗?咱中国人被你那些狗日的野狼军队杀了几十万,我们不知死了多少妇女同胞。你丫的,凭你一个人,怎么能让我报此血海深仇?”陈冲拾起钢刀,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又狠狠地教训她一番。
“砰砰砰达达达啊啊啊”此时传来一阵枪声、一阵惨叫声。
“怎么回事?”陈冲这才想起自己是在赌船上,这才想起还要驾船回去救人的。
“丫的,这温柔乡还真不是男人呆的。一呆就失忆。我到忘了大事了。”陈冲骂骂咧咧,便靠在铁门上,附耳聆听枪声。
“怎么回事?这小娘的手下怎么不敲门?不撞门?不找我算帐?难道现在的枪声,是烟味与他们发生的冲突?如果仅仅是烟味与他们发生的枪战,怎么会有机枪的枪声响呢?”他感觉外面的枪声不对劲,有机关枪的响声,脚步杂乱,似乎很多人在枪战。
竹间慧子失神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办公室的里套间内,拿来一套运动服穿上,穿上运动鞋。
她想:自己人多,父亲又在外面,呆会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狗狼,报仇雪耻。
她穿好衣服,抬抬脚,身下却是一阵裂痛,不由“哎呀”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膜穿,流血了,身下被那个中国人弄伤了。
“呜呜怎么连想报个仇也不行呀?”她仰躺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子上,掩脸而哭起来。
泪水滑流至她唇边,咸咸的。
“喂,这把刀留给你。我感觉外面不对劲,不象是我的兄弟与你这贼船上的人在撕拼。好歹,咱们也是夫妻一场。留把刀给你防身。”陈冲附耳铁门听了一会枪声、惨叫声,感觉情况有异常,又听到竹间慧子的哭声,便走进里套间来,将刀放在办公桌上,疾手解开她双臂的穴道,转身而去。
竹间慧子穴道一解,便不是那么回事了,耍起泼来,操着生疏的汉语,破口大骂陈冲:“谁跟你这狗日的是夫妻呀?你去死吧!”
她倏然起身,又拿刀要劈陈冲。
可是,她穴道刚解,双臂还是麻麻的,没有力气。
“当”地一声,钢刀又掉在地上。
陈冲回身,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道:“是!我是狗日的。那你刚才给狗日的日,爽不爽啊?你丫的,真是没文化!汉语那么容易学的?不会说话就别吭声。哼!”
他又教训她一番,转身而去,推门而出。
竹间慧子瞠目结舌,七孔生烟,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象傻了一般。
她愣了一下,抓起钢刀,也紧跟而出。
“砰!”陈冲却去而复返,反手关上了房门,竖指“嘘”了一声,道:“别出去,外面真有海盗!船停了,走廊里全是尸体。”
“什么?我父亲呢?我要出去看看。”竹间慧子闻言又吃一惊,红肿的花容惨白无血色,甚是担心她的老爸竹间峰武。
血浓于水,骨肉相连。
此时此刻,她对父亲的担心,盖住了她对陈冲的仇恨,压住了她想杀陈冲的念头。
她伸手去推陈冲,想推开他,然后推门而出。
“你疯了?我说的话,你也不信?你听不见外面的枪声吗?你看看地板,血水都渗进来了。”陈冲一把握住她的手,指了指由门缝渗进来的血水。
“啊”竹间慧子低头一看,吓得惊叫起来。
她虽然会武功,可是,她还是个学生。
她眼望从门缝里渗入来的血水,可以想像得到外面死了多少人了?她身子一颤,双腿一软,扑倒在陈冲怀中,身子又从他怀中滑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