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潇明笑了笑,伸出手拉住了左瑜的手指,就这么虚虚的握着。
左瑜长睫微垂,身子一瞬间紧绷起来,又极快的放松下来,任由她这么拉着。
反正马上就是要成为夫妻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拉个手就拉吧。
元潇明见他没有反感,眼底蕴起笑意,拉着他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了。
俩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起听左裴讲课的日子。
那个时候俩人都还小,就这样排排坐在一起,左裴单独教他们,左瑜那个时候比较腼腆老实,很听左裴的话,几乎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元潇明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个能折腾的,根本坐不住。
不是闲的没事作弄作弄左瑜,就是在纸上乱写乱画,让左裴一度很是头疼。
……
想到了当初左裴抓狂的模样,左瑜低低的笑了起来,元潇明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左瑜悄悄的觑着她,低声道:“陛下还记得当初家姐是怎么说陛下的吗?”
元潇明一怔,被这一句话启发,眼前浮现起了左裴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身为天元未来的储君,你这般骄纵恣意,成何体统?将来哪家的儿郎敢嫁与你?”
当时的元潇明是怎么说的?
她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会儿……
那时的她年少轻狂,父君还没去世,正是感觉全天下都在自己掌中的时候,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听左裴这么说,当即就反唇相讥,“夫子说的不对,既然我是一国储君,那想嫁给我的人不是一抓一大把?远的不说,就看眼前,将来我若是喜欢左瑜,让他做我的凤君,你也不得不答应!”
当时这话说完,左裴就被自己气了个倒仰,好多天都称病不肯见自己。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有点混蛋。
元潇明自嘲的想着。
她捏了捏左瑜的手指,一手支着头道:“掌典大人当年对我爱之深责之切,说的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左瑜笑了起来,反手勾了勾元潇明的手心,“陛下当年确实太调皮了,不过姐姐私下和我说过,陛下其实心性纯良,颇有手腕,是个合格的储君。”
元潇明一愣,直起了身子,狐疑道:“真的假的?她怎么从来没当着我的面说过?”
左瑜注意到她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用尊称自称,心里微暖,“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姐姐的别扭性子,就算认可一个人,轻易也不会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