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丞相府,一片宁静。
主子们热闹过了,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下人们没什么事,也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盹。
秋初的阳光依然明亮,却没有那么炽热了,花草树木沐浴在阳光中,静静的沉睡着。
偶尔有鸟儿虫儿惊醒,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啼鸣,又极快的恢复安静。
所有的一切都宁和而美好,却不知,这只是表象,深藏在底下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正悄然酝酿着一场惊涛骇浪。
……
洛锦荣在自己的小院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床边,单膝跪了下来,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扒拉出了一个盒子。
他跪坐在地上,把盒子捧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堆积的厚厚的灰尘,然后又用嘴吹了吹,看着那盒子上的漆都掉了,他眼里不由得浮出了几分怀念之色。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洛锦荣拨弄了一下锁片,盒子没上锁,拨开锁片之后,直接就能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泛黄的瓷瓶。
洛锦荣小心翼翼的把瓷瓶拿出来,然后把盒子随手又推回了床底下。
“父亲,你留给儿子的东西,儿子等不及了,大婚……呵呵……”洛锦荣的面上浮起了悲凉之色,“庶子就是庶子,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只能任凭摆布,可是——我不甘心啊!”
他咬牙,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看起来可怖又癫狂。
“我不甘心!凭什么大哥进宫了,洛柳风那个贱人嫁给了长公主,而我就要嫁给什么富商之女?她也配?我乃是堂堂丞相之子!”
他坐在地上又笑又咬牙,念念叨叨的对着空气飙戏:“今天,我就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哪怕是做侧侍,我也要做皇家的侧侍!”
念叨完,他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和袍摆,上面都是灰尘,肯定是不能穿了,他把瓷瓶放在床上,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大红色的交领长袍,料子轻薄,走起来灵动飘逸。
他换好之后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勾,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把瓷瓶装在自己的袖子里,他施施然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没什么人,他大摇大摆的从回廊里走了过去,避开了大路,悄咪咪的绕到了前院去。
这个时候府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出来走动,他又熟悉路线,所以还真一个人都没碰见。
随着他离前院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的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