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他们要跑
很快许青云便得到证实,两人都是上海特高课情报组队员。
他们是日谍,上海方面果然派人来到南京, 被他们黃包车车夫所 发现, 不过这两人为什么来到南京后那么快便离开, 走的时候更是什么东西都没带？
他们达到了哪种目的或者发现了什么,所以匆匆离去？
不准确，这两人并非同时离开，他们的离开相隔几小时，他们在南京期间究竟在做什么？
许青云并非饭岛，不了解自己的表现为何吓到了饭岛，导致他非常谨慎。
但是，许青云猜到了日本人到来的目的。
他们肯定是在调查被捕者身份。
这表明他们还不知道谁被捕。
军功处的案件非常敏感，对他们有着重大影响，参谋部的案子解决后，许青云暂时不会调查那边，军功处需要他亲自处理。
要避免引发新问题。
一旦出现冲突，未来修复将变得极为困难。
两名日本间谍已经离开，几乎不可能抓到他们，许青云猜测了他们的目的，但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在南京。
日本间谍已经现身，这个案子必须调查。
思考片刻后，许青云前往许占杰的办公室。
"老师，我认为他们可能不止两人，可能还有其他人，也许是为了保密，每个人接到的任务不同，分批核实他们的潜伏人员情况后快速撤离。"
"但有一个疑点，为什么他们离开时什么都没带？"
许青云表达了自己的猜测，对方的无行李状态确实让他感到困惑，尽管情报人员并非缺钱，但日本特高课的成员也不全是富家子弟，他们通常会随身携带一些行李，至少是一些衣物或其他物品。
根据他们的着装来看，这些衣物价值不会太低。
会不会有其他人帮助他们携带行李？
上海特高课的日本间谍再次出现在南京，许占杰非常重视，如果能通过他们找出潜伏的日本间谍，或许可以直接揪出军功处的内奸，避免进一步的调查。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如果任务是分散的，让别人帮忙携带行李完全没有必要。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核实情况后急于离开，因此放弃了随身携带的行李。
这些只是猜测，没有必要明确表达，毕竟这只是一种推测，否定许占杰的想法对他没有好处。
"你打算如何处理？"
许占杰主动询问，来的是上海特高课的特工，即使抓住他们所有人也找不出参谋部的内奸。
他对这个案子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但是能抓到日本间谍，总归是一件好事。
"把任务交给他们，你的重点还是参谋部那边。"
"参谋部是老头子密切关注的案子，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时间紧迫，你不能在其他地方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我会立即安排他们。"
许青云点头，很快，侯以功和向杰生带着手下的副组长和队长来到了会议室。
许青云已经就座等待他们。
"许科长。"
两人急忙走上前，许青云示意他们坐下。
"上海特高课派人到南京，目前已确认两人。"
他刚说完，侯以功和向杰生都愣住了，许副科长又发现了日本间谍？
让他们来，是要把案子交给他们吗？
但这两人已经离开。
接下来的对话使两人心情一沉，人已经走了，抓人就不可能了，那让他们来做什么呢？要是追踪已经离开的人，难度会更大，而且没有任何功劳。
"我怀疑他们在南京还有其他人，这些人有几个共同点。"
许青云慢慢道出了他从黄包车公司获得的情报，众人这才了解到，有日本间谍秘密潜入南京，而且很快就离开了。
他们来做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到底有多少人来了，现在一无所知。
根据之前提供的线索，立即全城搜查，重点关注这两天通过火车、轮船来到南京的人，陆路也不能放过，他们很可能已经入住旅馆，立即去查找，你们可以带上那几名已经彻底投降的日本人，让他们帮忙辨认人。
"有几个现在非常合作，之前表现也不错，可以带上他们，让他们协助辨认人。"
"如果这次试验成功，也许将来可以组建一个专门由这些投降的日本人组成的小队，专门对付这些日本间谍。"
"这种事情日本人最擅长，他们可是利用中国人抓了不少中国特工。"
"毕竟自己人最了解。"
"是的，我们马上去。"
两人齐头点头，找人相对于追查已经离开的人要简单得多，至少有一些线索可循。
"真要找到了，那将是一大功劳。"
"这些可都是真正的日本特工。"
"好，出发吧。"
许青云宣布结束会议，离开会议室时，侯以功故意走近许青云，小声说道："科长，关于纸币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纸币？有什么事？"
许青云明知故问，纸币在中国一直存在，但尚未实现统一，各地都有各自的纸币，老百姓最信任的还是实实在在的金银，洋最受欢迎。
"最近确实有传闻果党要发行统一的货币，不再允许使用洋，而要全面使用纸币。"
侯以功小声说，货币一直是一个国家民生百姓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纸币只是一张纸，百姓对其信任度完全不高。"
"但是在压力下，纸币肯定会流通。"
"不过这绝对不可能，不要信谣传谣。"
许青云摇头，他知道侯以功在说什么，果党的法币，这种存在时间不长的货币，后来变得令人匪夷所思，完全成为果党高层剥削百姓财富的工具。
"法币可能会发行，现在已经有不少传闻。"
"但是侯以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情报科的四个组长中，方来宝是他的亲信，其他三个组长中，何荣堂是第一个态度转变的，现在和他的关系最好。"
"是的，我不会乱说。"
侯以功匆匆说道，想了一下后又说："我在行政院有朋友，他们告诉我，肯定会发行纸币，可能一两个月，最慢半年。"
说完，他匆匆离开。
许青云终于明白了他的使命，思索片刻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侯以功似乎刻意示好，但许青云太直率，不知如何讨好上司，于是选择了这个话题。
许青云在情报部门有一定财富，这并非秘密。
虽然了解他生意的人不多，但从抄家这么多次来看，他赚的钱可观。
这提醒他要做好准备，以防政府强制征收金银并实行货币兑换，以免措手不及。
许青云对法币了解甚深，知道尽管法币在推广，但许多人手中仍握有金银，而果党多次征收的对象大多是普通民众。
那些真正有权有财的人不会轻易动摇，也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侯以功的事情，许青云并未过多在意，将案件交给下属，让他们尽快展开调查，并随时向他汇报，自己则前往指挥部。
在情报部门的严格调查下，无论是什么事情，穿什么底裤，做了什么事情，甚至私下是否包养了女人，都能被查个一清二楚。
大部分人的资金来源都已被查明。
目前还有两人身份未明。
连这两人都查不出来，他们的资金可能存在极大问题。
杨奇超，男，三十三岁，军衔少校，他虽不知晓所有情况，但了解部分部署，私下打探或许能得到详细情报。
在会议室内，方来宝汇报道：杨奇超曾放高利贷，数额可观，他没有其他额外收入，家庭普通，妻子无工作，我们未发现他有其他赚钱途径，这些钱很可能是日谍所给。
杨奇超从放高利贷中赚了一些钱，但他的资金流向、本金等一应清楚。
他何时开始放高利贷？情况如何？
最初是四年前，当时他还只是上尉，未在作战厅任职，第一笔生意是两千大洋，之后逐渐增加，但中间曾有一次赔钱经历，大约两年半前，放出八千大洋，遭人欺诈，损失惨重。
方来宝回答说，查清他们几年前的事情并不容易，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
那个骗子呢？
失踪了。
方来宝回答，许青云眯起眼睛，骗子失踪了？
是失踪还是受害，这个时代失踪者众多，大多要么被贩卖，要么丧生，真正隐姓埋名或隐居外界的人寥寥无几。
查清楚骗子的真实情况。
许青云吩咐道，这并非易事。
查找失踪者并不容易，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过去的行为都会留下痕迹，必须全面查清。
是的。
方来宝毫不犹豫，将会尽力完成任务。
科长的命令下达，他将继续调查另一位与之关系密切的人。
随后，方来宝汇报了另一位资金来源不明的人，贾太武，三十二岁，年龄与杨奇超相仿，但贾太武在计划厅工作，家境比杨奇超好，毕业后一直在参谋部工作。
贾太武没有放高利贷，但他挥金如土，喜欢前往上海，曾包养过多名舞女。
他的财务状况明显不符合，我们也未查明其资金来源。
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贾太武对一部分情报了解，如果两人的情报合并并进行补充，或许能获取完整情报。
方来宝总结道，两人都了解一些情报，缺少的只是某些重要部署，而且并非特别关键。
他们两人都有可能获得缺失的情报部分。
对这两人进行监视，必要时安装窃听器，同时查看他们是否主动打探这次部署情况。
许青云命令称，这两人的资金来源未查明，本身就存在极大嫌疑。
另外，杨奇超之前并无明显背景，他是如何调到如此重要的作战厅？
想要进入作战厅，不仅需要财富，还需有关系。
这些也需要调查。
是的。
方来宝应道，许青云要求他们重新研究这两人的资料。
孟至堂的资金来源已查明，其他人也都有了结果，目前最大嫌疑在这两人身上。
这两人是否被日谍策反？他们是否共同获取了这份情报？
有这种可能，特别是杨奇超，他的嫌疑更大。
四年前，他还只是一名普通上尉，未在作战厅任职，那时他从哪里得到那么多钱放高利贷？
日本陆军情报处并非特高课，他们的作风许青云尚未完全了解，但若说日谍提前策反他，并帮助他晋升，许青云并不感到意外。
日本人善于投资。
此外，贾太武，无论他是否被策反，与杨奇超关系密切，即使未被策反，也可能泄露情报。
接下来要紧盯这两人。
在南京城内，侯以功和向杰生亲自带队，调查各旅馆。
无论大小旅馆，他们都展开调查，日谍不可能使用真实身份，他们主要查找与画像相符的人。
组长，我们找到了一个。
下午，侯以功的队长兴奋地找到他，表示他们找到了与画像相符的人。
是否已验证？
尚未，此人已出去，尚未返回。
队长摇头，侯以功立即下令：找到他，立即进行验证。
这可是日谍，只要确认身份，紧盯他就是功劳，抓到他，了解日谍此次来意和情况，将是一大功绩。
是的。
队长急忙离开，这个人独自出去，去向不明，但他的物品仍留在旅馆内，侯以功决定暂时不动，先盯住旅馆再说。
若找到此人，其物品自然也能带走，但若被日谍发觉，将给抓捕带来极大困难。
日谍比汉奸更加凶残。
我将去向科长和许副科长汇报。
找到日本间谍，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向长官报告，尤其是由许青云负责的案件，他必须及时上报。
许青云并不清楚指挥部的位置，但许占杰并没有对他保密，他听说找到一名日本间谍后，立即让他去指挥部亲自向许青云做汇报。
这两个案件目前都由许青云亲自负责侦办。
科长和候组长都来了。
燕鸣前往许青云的办公室，侯以功前往指挥部，他知道这个地方，肯定是科长告诉他的。
直接让他进来，看看侯以功发现了什么。
让他进来，但不要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许青云下令说，侯以功并不是叛徒，之前已经经过审查，但与他无关的案件不应让他知情，这是纪律规定。
让侯以功知道太多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燕鸣亲自前去接待，见到侯以功后，向他道歉说：“侯组长，不好意思，请跟我过去科长那边。”
没关系。
侯以功急忙回答，在燕鸣面前他不敢太过傲慢，虽然燕鸣的级别比他低，军衔也不如他，但人们都知道燕鸣是许副科长的得力助手。
如果没有方来宝，情报四组肯定会被燕鸣掌握。
他听说过，当初许青云调到南京时，第一个选择的人就是燕鸣，燕鸣是许青云在天津认可的得力助手，方来宝聪明，看出许青云的非凡之处，主动跟随他来到南京。
方来宝来到南京后，担任情报四组副组长，虽然不如总部情报组副组长的职位高，但情报组一向比其他组更重要。
事实证明方来宝确实聪明。
“候组长，燕鸣请示您过去。”他来接人，行动科的队员没有阻拦。
行动科的人认识侯以功，但根据许青云的命令，除非有特别允许，否则除了内部人员外，其他人不得通行，必须先报告。
当然，许占杰不在这个限制范围内，否则科长的命令就成了笑话。
“许科长，我们找到了一个日本间谍。”...
见到许青云，侯以功没有废话，立即开始汇报。
“这人不在吗？”
许青云听完后眉头一皱，侯以功立即点头：“他现在不在，但他肯定会回来。”
“不要等了，立即去火车站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多问问黄包车夫。”
许青云摇摇头，前两名日本间谍都是完成任务后离开，甚至没有带行李。
这个人的情况和之前两人有些相似。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离开了？”
侯以功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找到人固然重要，但抓住才是关键，如果人已经离开，那么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有这个可能，立即去打听，同时监视他住的地方，暂时不要动他的东西。”
许青云点点头，如果这人真的跑了，就先监视他的房间，看看是否有人前来取走他的物品。
同时，询问是否有人整晚未归，或者没有续房间，留下物品的人。
“如果没有人拿走他的东西，那之前两人可能也是这种情况，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人，多问一些并无坏处。”
“好的，我马上去。”
侯以功匆匆离开，除了他，向杰生那边也接到了许青云的通知，要询问是否有客人外出后没有归来。
如果有，立即汇报。
两小时后，侯以功脸色铁青，此刻他正在火车站。
在火车站询问了一些人，终于得知了一些情况，他找到的这个人，中午时分已经离开火车站，购买了车票离开。
此时他已经不在南京了。
许青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这人已经离开了南京，而他却仍在城内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
另一方面，饭岛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躁。
他已经派走了十八人，手中只剩下十二人可用，经过对三个潜伏小组的筛查，发现他们都没有问题，包括火狐。
火狐没有问题，他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饭岛确信这份情报已经经过核实，否则他会怀疑火狐是否被策反成内应欺骗他。
到底是谁被抓了？为什么他一直找不到？
难道是他派来的人，而且还没有在南京展开任何行动吗？
他只派来了两个小组，一个是潜伏小组，一个是观察员小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小组，但这个小组是川岛之前派来的，一直没有开始工作，饭岛并没有重视他们，所以也没有去调查。
他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他无法向上级交代。
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加快速度，不能在南京多呆一秒钟，否则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你去那边看看。”
他叫来两名手下，让其中一人去查看两名观察员的情况。
他们是否在家，最近是否正常。
观察员是一次性的，即使这名手下出了事，也不至于连累其他潜伏小组，最多只是损失一个人。
主要问题在于人手不足，如果一人查一个地方，最终会有几个地方无法核实。
“组长，发现两名人员，是日本间谍，他们在旅馆内。”
向杰生终于得知了这两人的情况，有了他们的画像，当他们一个个被询问时，也都有了答案。
“太好了，立即盯住他们，我去向科长汇报。”
向杰生高兴地回答，他已经知道侯以功找到了一个人，心急如焚，没想到自己这边也有所收获。
而且是两个人。
此时他还不知道侯以功找到的那人已经离开了南京，而他找到的这两人却还在，他比侯以功幸运得多。
向杰生的地位比侯以功稍高一些。
许青云早已知道他要来，让燕鸣去门口接待他。
“许科长，我已经确认这些人就在旅馆，我们已经牢牢盯住了他们。”
“很好，继续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要密切注意。”
许青云立即点头，看来这次来的日本人不在少数，加上之前的三人，已经有五人了。
离开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目前看来，日本间谍是分批行动，先集中到南京，然后一个个出去，再一个个离开。
如果他们一起行动，早就不在南京了，根本不可能被找到。
“继续盯着他们，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从中找出更多的日本间谍，将他们抓获。”
“您放心，我会紧紧盯住他们，绝不让他们逃脱。”
向杰生兴高采烈地离开，一次发现两名日本间谍，这是一项不小的功劳，现在虽然日谍的价值不如以前，这是因为许青云抓得太多了。
如果没有许青云，同时抓到两名日本间谍，绝对是一项超级大功。
他并不想和许青云比较，只要能超过其他人就行，尤其是不能被何荣堂压倒。
何荣堂是后来升上来的组长，似乎比他和侯以功更有潜力。
而方来宝已经超越了他们。
毕竟情报四组立下的功劳太多了。
他现在必须确保击败侯以功和何荣堂，否则他将成为四个组长中的垫底者。
在向杰生离开后，许青云开始思考。
他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日本人前来的人数不少，为了保持秘密，他们分批行动，每个人可能只验证一人并且他们采取分散行动，一批批地离开。
这表明有人在引导他们，这个人必定了解所有潜伏特工的情况，正在核实。
能够了解所有潜伏特工情况的人非常有限，上海特高课的课长是北川，他不可能亲自到场，因此南京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上海特高课情报组长饭岛。
一定是他。
他已经来了好几天，核实了不少人，但至少还没有结束，否则所有人都会撤离。
这个人非常关键，一旦抓到他，就有可能将南京所有潜伏的日本特工一网打尽。
包括找出内奸的那名特工。
这个案件同样非常重要，许青云站起身，立即赶回军事情报处。
尽管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但这些猜测是建立在现有线索的基础上，而非盲目揣测。
你说，饭岛在南京？
许占杰听完许青云的汇报后，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问道。
没错，我有七成的把握，他现在就在南京，并且即将完成任务。
许青云回答道，饭岛进行验证时，可能是从潜伏特工开始的，来自上海的人一开始并不了解情况，是他一个个指派人去验证。
他本人没有露面，这种谨慎很容易理解。
他担心危险。
否则不会分批让那么多人离开。
我们必须前去，一定要找到他。
许占杰喊道，许青云没有反对，他们目前只盯着两个人，不能轻举妄动去抓，否则可能惊动饭岛，迫使他提前离开。
目前只是猜测，没有确凿证据，他们不可能封锁城市进行搜查。
这是南京，不是其他地方，封城将带来太大的影响。
科长，许副科长。
许占杰带着许青云来到现场。
向杰生立即起身，他已经安排好了监视点。
许占杰主动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旅馆那边。
他们可以看到旅馆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人，另一个房间也有人。
但他们都拉上了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有人出来了吗？
还没有，一直没有动静。
向杰生立即回答，许占杰放下望远镜，转向许青云。
科长，如果他的验证还没有结束，很可能很快就会用到这两人。我们只要盯紧他们，就有机会找到饭岛。
向杰生有些困惑，他不明白验证和饭岛之间的关系。
突然他恍然大悟，想起了一个人，上海特高课的新任情报组长饭岛和雄，能够引起两位科长如此重视，并且直接点名，只有他。
饭岛在南京？
许副科长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侯以功那边抓到的人招供后说的？
好的，我们必须盯紧他们，我会让行动科待命，有情况随时支援。
许占杰缓缓点头，饭岛非常重要，这次必须活捉他，此时的饭岛还不清楚许青云已经察觉到他的情况。
他的谨慎确实是明智的，许青云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稍纵即逝的线索，都能引出异常情况。
好几天没有消息？
听到手下的汇报，饭岛略感惊讶，他发现一个观察员已经多日未露面。
虽然之前他回来过，但很快就离开了，而且有人和他在一起。
组长说的没错，他可能遇到了麻烦。
手下小声回答，饭岛眯起了眼睛，这不是可能，而是确定，被军事情报处抓到的第九人就是他。
真没想到是他，难怪最近南京这边变得安静了，原来他已经被抓了。
饭岛查到的是第二个被抓的观察员，并非第一个，如果是第一个的话，他现在就会明白之前的情报错误，所有的推测都要重新思考。
你回旅馆，两个小时后通知所有人撤离。
找到了目标，饭岛不打算继续筛选，他在南京一刻也不想多留，这几天总是感到心惊胆颤，吃不香睡不好。
查清了身份，他就能回去向课长汇报。
是的，绀长。
队员虽然不明白组长的意图，但还是领命离开，饭岛径直赶往火车站，他甚至没有带上心腹，队员会通知他的亲信一同离开。
他单独购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到火车离开南京，他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在监视点内，许占杰和许青云都没有离开。
他们是否能抓到饭岛，就看这两人何时出动。
饭岛是情报组长，日谋中的高层，抓到他的意义非同小可。
科长，许副科长，有电话找你们。
两个小时后，监视队员突然前来汇报，向杰生安排的人很多，包括旅馆内部。
这些人都是新面孔，向杰生找人贿赂了旅馆的服务员，并施加压力，一有情况就要立即通报，他的人则暗中监视。
电话一来，他们立即发现了。
说了什么？
许占杰精神一振。
急忙问道，队员报告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货到了，去接货。
好的。
他们准备外出接头。
许占杰兴奋地挥动着拳头，货到了？哪里会有货，他们是日本间谍，又不是做生意的。
这句话显然是在示意让他们外出。
他们带着行李，正在退房。
没多久，又有队员前来报告，许青云心中一紧。
带着行李离开？之前那两名日本间谍并没有退房，而侯以功查到的那个人，行李还在旅馆内。
为什么这两人要带着行李外出呢？
科长，情况不妙，他们可能要逃跑。
许青云脸色立即变了，这两人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这个电话并非通知他们接头，而是让他们撤离。
如果他们真的外出执行筛选任务，是不可能带上行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