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全在抓人
“哈依。
土原手下领命，南京潜伏特工保密级别很高，通知他们紧急撤离的方式，目前只有北川和饭岛知道。
不过总部留有存档，土原同样知情。
紧急命令下达，虽然饭岛犯了很多错，但他所想出的观察员制度，一定程度上有用，只是观察员是如何暴露，土原自己也没想明白。
很快，他们陆续联系上了四名观察员。
电话通知他们新的频道，不再使用之前的频道下达指令。
土原补充说，之前饭岛给观察员下令时使用的是同一个广播频道。
由于三名观察员被捕，旧频道已经不安全，需要更换新的频道向他们发送指令。
哈依。
手下再次接到命令，他们打算通知观察员，继续使用之前的方式，先给他们打电话，然后让他们用收音机接收指令。
许多事情不能在电话中明说。
比如分配给他们的任务。
观察员不知道潜伏特工的位置，在接到指令后才能知道该做什么。如果所有内容都在电话中明说，一旦被中国人发现，不仅观察员会暴露，所有潜伏特工的位置也会立即暴露。
组长，您的电话。
燕鸣正在指挥部，目前每个组都有一个临时指挥部，规模都不大，一组租了旅馆，二组则租用民房。
四组更简单，直接使用原来的监视点，那里设备齐全，包括专线电话。
我是燕鸣。
燕鸣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燕组长您好，我是电话局的小李，您上次安排我们的任务，今天有一些发现。
对方笑着说道，燕鸣稍微一愣，立即问道：有什么发现？
自从得知日本间谍是通过电话通知他们的观察员，燕鸣就给电话局下了任务，要求他们在有长途电话来自上海时，任何异常情况都要立即上报。
今天已经有四个来自上海的长途电话，提醒接电话的人收听收音机，频段是。
电话局的小李迅速说道，他的年纪比燕鸣大很多，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但燕鸣是军事情报处的人，属于特务，他虽然在电话局是个小领导，但也只是普通人。
相比普通百姓要强一些，但面对特务时，同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燕鸣曾经威胁过他们，如果有异常情况没有及时汇报，就会被视为汉奸，被抓进军事情报处的大牢。
谁敢去特务机构呢？
他不敢违抗这样的命令。
除了威胁，燕鸣还给了他们一个奖励。
每次汇报异常情况，只要是真实的异常，就可以获得两块大洋的奖励，小李是负责人，同样可以得到两块。
也就是说，今天这四个长途电话，如果被军事情报处认可，电话局那边一共能获得十六块大洋的奖励。
奖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毕竟是额外的收入。
他们打到了哪里，找到了谁？
燕鸣迅速问道，电话局的小李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即报出了四个地址。
继明，你立即带人去抓捕这四人。
洁莹，把收音机拿来，现在开始一直收听，如果他们报出密码，立即通知我，我现在回到办公室找课长。
挂断电话后，燕鸣果断下令。他强烈怀疑这四个电话是日本间谍打来的，接电话的人可能就是观察员。
他们之所以更换频道，是因为他们认为之前的频道不安全。
既然如此，很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一些情况。
他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现在来不及向许青云汇报，
来不及，但是必须要汇报。安排好后，燕鸣匆忙赶回军事情报处。
他们换了一个广播频道？
许青云主动问道，燕鸣立即点头。电话局今天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燕鸣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这四人是日本间谍。
而且是观察员。
代洁莹已经在盯着收音机，看看他们是否会继续发送密码。
但即使他们发送了，他们也不知道指令的内容，只是用来确认接电话者的身份。
之前的日本间谍观察员就是这样操作的，电话传递信号，收音机接收指令。
如果真的同时启动了四名观察员，日本人很可能会意识到他们的人员已经暴露。
燕鸣主动将自己的猜测汇报给许青云，许青云点头表示：你说得没错，这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你立即按照日本间谍招供的紧急撤离方式，看看有没有新的标记。
另外，派人在火车站、城门、码头等地方设立防线，特别是标记的地方，一旦这四个人出现，立即抓捕。
我会安排行动科的人去协助你们，盯着的人，随时准备抓捕。
许青云的思考比燕鸣更为深入，四人同时启动非常反常，很可能日本人已经发现问题，要通知他们的人撤离。
许青云不会有任何侥幸心理，这些潜伏的日本间谍，一个也不能放过。
还有几个人没有排查完，一起抓回来，逐一进行甄别。不是日本间谍就放回去，给予他们补偿，是日本间谍就绝不让他们有逃脱的机会。
对待其他机构，比如党务调查处，无论因何被抓回，即使是冤枉的，也别想轻易出来，更不要说得到补偿。
许青云不会对冤枉的人心存侥幸，必须给予他们一些安慰。
毕竟情报科有钱，这点钱还是可以支付得起的。
是的。
燕鸣明白科长的意图，这是确定日本人要紧急撤离的信号，只要发现任何紧急撤离的标记，就会立刻对所有监视人员进行抓捕。
他们知道日本人投降的紧急撤退信号，但不清楚那些尚未确认身份的人，以及没有抓捕日本人的信号是什么。
但没关系，抓到观察员，就能知道这些人在哪里，也有可能抓到他们。
每个日本间谍的撤退信号都不同。
难怪日本人要同时启动四名观察员，即使是四个人，通知二十多人撤离也是相当繁忙的，他们现在很可能还没有离开南京，还有时间和机会抓捕他们。
所有组都接到了命令，行动科全体出动。
日本人突然有异动，抓捕时间提前了。
行动科有数百人，他们的协助将使抓捕日本人更加顺利。抓捕后立即进行审讯，找出汉奸是谁，在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立即抓捕这些汉奸。
日本人可恶，背叛国家，背叛祖宗的汉奸更加可恶。
一个都不能放过。
在上海，一旨令下达，土原坐在北川的办公室中静待。
观察员释放所有信号后，将会通知上海，然后匆匆离开，他们潜伏期间不携带任何个人物品，甚至无法回家。
士原下令他们陆路撤离，经由西门返回上海，他明白，若中国当局已经抓住他们的同僚，四名观察员将面临极大危险，逃脱希望渺茫。
然而，他别无选择，在确切消息传来之前，这是唯一也是必须的行动。
一些风险，他不得不承担。
想到这里，他内心恨不得将饭岛碎尸万段，责任都归咎于这个愚蠢的人，为何当初同意让他担任情报组长呢？
如果南京的潜伏人员全被捕，重新建立情报网络将是漫长的过程。
还有许多汉奸需要策反，仅仅策反这么多人就耗费大量资源，若他们全部被抓，损失将是巨大的。
最关键的是，以后将难以获得南京那边的情报。
这是土原绝不允许发生的情况。
他深知帝国的战略，中国拥有广阔土地和丰富资源，这正是帝国所缺乏的，要实现发展，必须吞并中国。
唯有如此，帝国才能登上世界之巅。
然而，他现在束手无策，只能等待消息。
在南京，军事情报处大批人员离开。
情报科和行动科只留下少数人在办公室，两个部门同时出动，所有人心知肚明，必将有大动作发生。
尤其是审讯科，提前收到通知，腾出牢房，准备关押人员。
组长，发现了一处紧急撤离信号。
方来宝很快收到汇报，他们的人发现了一处信号，这个信号被张贴在医院内，火狐下班后就能看到。
立即核实信号来源，通知火狐小组其他成员在附近待命，拦截那名观察员。
方来宝立即下令，发现信号的不止是他们。
第二组随后也发现了信号。
接着是第三组。
这些信号证实了课长的猜测，上海特高课确实察觉到异常情况，正在撤离人员。
一旦发现信号，所有监视人员立即行动，无需再等待，立刻抓捕。
幸好此时是工作时间，秘密悄悄地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抓人，或者将其引至无人处拘捕，避免被日本间谍观察员发现。
组长被发现了。
李元节兴冲冲地向何荣堂报告，他们发现了一名日本间谍观察员。
许青云下令后，各组在他们紧急撤离信号设立的地点进行监视，当一名观察员设置信号时，立即被发现。
抓人。
何荣堂毫不犹豫，许副科长下令发现一个抓一个。
目前他们正忙着抓人，已有人被送回军事情报处接受审讯。
今天需要审讯的人很多，许青云和许占杰都在审讯科，贺铭和他的副科长也在场，帮助审讯被抓来的人，务必迅速让他们招供，以便抓捕那些汉奸。
青云，我这边已经有人招供了，你呢？
许占杰来到许青云这边，他审讯的日本间谍已经交代，不过价值有限，是饭岛后派往南京的新潜伏人员，来南京时间不长。
目前他们正潜伏等待机会搜集情报。
我这边也有人招供，正在记录。
许青云笑着说道，他审讯的是长期潜伏的特工，已交代了七名被他策反的汉奸。
一个日本间谍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又有多少汉奸需要被抓捕呢。
被抓后，他们将永远失去自由。
好，抓紧时间，他们又带来了新的人。
许占杰感到满意，经历了这么多辛苦，今天是他们的丰收日。
而且是大丰收。
外面还在继续抓人，一辆辆车返回军事情报处。
行动科队员将被抓回的人带回后，立即出发抓捕汉奸，情报科也会跟踪，这些汉奸收益颇丰，若不加以监控，很多人会私藏战利品。
取点小便宜无所谓，但大头不行，比如金条之类的，那可都是上级的战利品。
包括处长。
谁私藏，就相当于从他们口中夺食，后果严重。
组长，抓到了。
左金方笑着对方来宝说道，他们也找到了一名观察员，已经抓获。
何荣堂那边的人正在进行审讯，追问他的下落，找出任何遗漏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各组都在忙着抓人。
到了晚上，四名观察员全部被擒，另外抓获了十二名日本间谍，包括尚未开始搜集情报的新潜伏人员。
上海特高课基本上清除了南京的潜伏人员。
土原紧急下令撤离并没有错，但他显得过于急躁，派遣观察员的地点过于分散。
燕鸣及时从电话局得到消息，让许青云有时间做出适当安排。
这些潜伏者暴露是饭岛的责任，但土原同样要承担责任。
即使他们缓慢撤离，这些人也无法逃脱，最多只有少数不重要的人能够幸存，因为他们都是新派来的人，许青云手中甚至还有他们部分人的画像，留在南京，迟早会被发现。
没人打电话回来吗？
天色已晚，土原再次询问，四名观察员在完成任务后应该打电话报平安，然后立即撤离。
然而，至今他还未接到任何电话。
总课长，您不必着急，这次任务涉及较多，可能还未完成。
心腹手下轻声安抚，土原则叹了口气。他并没有抱有侥幸心态，明白自己的急躁可能导致这四名观察员陷入危险。
尽管他感到遗憾，但相比通知其他潜伏人员，这些观察员的重要性微乎其微。
如果能让一两个潜伏人员逃脱，失去所有观察员也算不上亏本的交易。
遗憾的是，他最期待的结果并未实现。
对他而言，最糟糕的情况很可能正在发生。
如果情况真的如此，南京的情报工作将遭受重创，他们将向总部发报告，启动“樱花计划”，将特工派往南京。
土原突然说道，“樱花计划”是他亲自设计的潜伏计划，特工数量不少，全部经过专业训练，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些特工都曾接受他亲自的培训，可以说是他的得意门生。
总课长，启动多少人？
旁边的人略感惊讶，急忙问道，“樱花计划”共有三十名特工，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是顶尖人才。
最重要的是，这三十人全都是女性。
她们不是以传统情报团队的形式收集情报，而是通过策反一两名重要高官来获取情报。
最初的计划将南京视为重中之重，计划在此部署十人，其余二十人则分散在上海、天津、北平、武汉、广州、香港等地。
他们将分批前往，先派出三人，其余人员则逐步抵达。
土原点头，他们“樱花计划”原本旨在补充特高课的情报收集能力，尽管策反了不少人，但真正的高层目标却寥寥无几，这些策反对象都是针对果党高层而定制的。
这些女特工个个容貌绝美，深谙男人心思，懂得如何迷惑男人。
无论是好色之徒还是不轻易动情的人，她们都能轻易将其俘虏。
未曾体验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她们的魅力。
哈依。
心腹立刻点头，先派出三人，再逐步派遣其他人，这意味着先让人抵达，再确定策反目标。
“樱花计划”仍差最后一步，即选择策反目标。
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不是随意策反，目前正在进行目标筛选工作，可惜计划无法跟上变化，总课长要求她们先行动，因此必须先将人员送到目标地点。
立即通知那些能联系上的被策反人员，若有逃脱者，也算是一桩胜利。
土原叹了口气，他们在南京的失败已成定局，他不相信四名观察员一个也没完成任务，至今没有消息，几乎可以确认他们已全部被捕。
而那些被策反的汉奸，必定会曝光。
一旦曝光，他们的价值将大幅降低，但若前往上海，投靠帝国，不仅可以树立榜样，还了解中国人，毫无退路，只能全力为帝国效力。
哈依。
心腹一惊，立即通知，证实总课长判断南京发生了重大事件，所有人都可能已经覆没。
土原威望高，无人敢反对，更无法反对。
此时的南京正大举搜捕，车辆进出不断，车辆不足，甚至调动警车协助搜捕。
今晚的军事情报处注定不眠不休。
“处座，我守着就行，您先回去休息。”
许占杰在处座办公室，笑着说道，今天的动静如此之大，许青云突然下令搜捕，一批又一批人被带回，包括处座在内，许多高层都未离开。
他们想看看，情报科这次究竟能搜集多少人员。
“我回去没事，再等等，目前抓了多少人？”
处座笑着摇头，这样丰收的时刻，他怎能轻易离开，至少再等等，看看今天将有何收获。
“我去查一下。”
齐秘书离开办公室，不久便回来，轻声笑道：“已经抓获二十多名日谍，现在正抓捕汉奸，包括他们的家人，已经带回上百人。”
“上百人，牢房已经不够用了。”
“现在正将他们安置在宿舍，今晚不仅情报科，行动科、审讯科都忙碌不停。”
“还有总务科的人，他们需要协助提供场地。”
“好，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继续行动。”
处座心情大好，二十多名日谍，这是何等的成就？
此次之后，南京的日谍数量将大幅减少，尤其是上海特高课，他们的日谍几乎被全部清除。
处座并未考虑保留他们，除了特高课，还有陆军部、海军部、外务省等等，足够让他们继续搜捕。
“是。”
齐秘书低头领命，许青云忙于审讯，各组组长在场，副组长则率人去抓汉奸、搜查住所。
铃铃铃。
交通厅下属一个科长的家中电话响起，他正在家中，随手拿起话筒。
“什么？曝光？”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他愣在原地，对方似乎并未在意他的存在，他急忙挂断电话。
需要通知的人还有很多。
他并非第一个被通知的日本人，却是第四个。前三个电话打过去后，并非本人接听。
接电话者声称是他们家的佣人，然而他家根本没有佣人。
土原可以确定，中国人正在进行大规模搜捕。
加快通知南京被策反的人。
他们的通话时间并不多。
土原的担忧并非多余，许青云得知日本人正进行长途通话，通知汉奸撤离后，果断下令，让电话局暂停所有长途电话连接，阻止他们离开。
然而在命令发布之前，仍有人接到通知。
许青云明白，他与日本人正在争分夺秒，日本人知道无法救出他们的人，便试图将汉奸解救出去。
然而这种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在电话的另一头，日本人急切地催促着汉奸快速收拾行李，只带走有价值的物品。
“快点，我们必须走了，否则军事情报处会抓住我们。”
电话那头的日本人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身份，并告知了联络员已经暴露的消息，甚至提到了联络员的姓名。
现在是他们必须行动的时候，再不走就会被军事情报处抓住
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他的妻子走了出来，带着一丝疑惑。
“出了大事，可能性不大，我们得尽快离开。”
在受到责骂后，他的妻子终于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匆忙地收拾着行李。就在他们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整理行李只花了五分钟。
如果五分钟前他们立即离开，放下所有财物，也许他们有机会逃脱。但要真正逃离南京，可能性微乎其微。
得知日本人的通知后，许青云立即下令全城警察实施封锁，任何人要离开都必须接受询问。
他们无法阻止高级官员，但普通人根本逃不出去。
此外，天色已晚，城门关闭，除了留在旅馆，他们只能寻求亲戚的庇护。无论去哪里，直到天亮之前，他们都会被找到。
审讯部门和刑讯室已经忙不过来，几名尚未交代的日本间谍都受到了严刑拷问。
暂时搁置了半小时的审讯，先弄清楚那些汉奸的下落再说。
此外，他们也密切关注旅馆，今晚入住的人，明天都将无法离开。
尤其是带着家人的人。
特务课紧锣密鼓地工作，几部电话同时打出去，但最终只有十个电话通了，之后再也打不通。
总课长，您的判断是正确的。
心腹回来汇报，总课长的反应迅速果断，如果不是总课长的部署，这十个人可能一个都联系不到，都会被捕。
我当时有些犹豫，启动安全员的时候，应该通知他们。
土原叹了口气，如果当时通知了，许多人或许可以逃到上海，现在天色已晚，南京城门紧闭，城内的人很难逃脱。
军事情报处有整夜的时间去找他们。
而一旦打了电话，无论他们是否供认，这些人都会暴露自己。
明天能否逃脱，全看他们的运气。
长途电话需要接线员，接线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必然会向军事情报处报告。
总课长，您已经做得很出色，当时我们无法确认人员的安危，也无法召回他们。
心腹低声说道，他一直是土原非常信任的人。
明天再看吧。
土原摇了摇头，没有多言，闭上眼睛休息，身边的人也不敢打扰他。
在南京，许青云已经收到了电话局的汇报。
十个电话中，他们抓到了三个人，剩下的七个已经逃走了。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一旦他们的身份暴露，想要逃离南京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七人全都是带着家人的。
军事情报处继续行动，没有被日本人通知到的人，都被悄悄抓走了，只有一个人未能抓获。
这个人因公出差去了武汉。
武汉站已经接到命令，立即抓捕此人。
任何汉奸，一个也不能放过。
虽然此人不在，但他们搜查了他的家，家人同样被带走。
“家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要逃？”
在旅馆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惊恐地看着她的丈夫，这位年轻的男人，25岁，已经为日本人效力了三年。
接到电话后，他带着妻子和孩子匆忙逃离，可惜晚上无法离开城市，只能先找个地方躲避。
大街上到处都是警察设立的检查点，他不敢乱跑，只能随便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他用的是假名字登记。
“不要问不该问的问题，我们逃不出去，我们都完了。”
男人责备道，他原本在教育部工作，本有美好前程，但由于贪婪好赌，被日本人抓住了把柄，被迫向日本人提供情报。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男人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倒在地。
郑继明带着人走了进来。
“很好，又抓到一个，带走。”
郑继明拿着照片上前确认，笑着说：“这个人逃得并不远，军事情报处已经找上门了，他家里很乱，值钱的东西被抢走了，但照片等东西没带走。”
出来后，郑继明判断他们逃不了多远。
全城警察都出动，重要街口都在检查，他们无法走远，肯定就在附近。
结果在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得知，刚有一家四口入住，其中一个孩子还不到一岁。
郑继明毫不客气，直接撞开门抓人。
“你们为什么抓我，为什么？”
在街上，一名被警察强行抓起来的人，身边跟着家人，也被塞进了车里。
他也是想逃离的人，可惜在警察排查时被拦住，看到他们一家人晚上带着行李出门，简直是自投罗网。
南京城，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到处都在抓人。
“科长，十个人中已经抓到了八个，我们正在加紧搜索旅馆和他们的亲戚，他们逃不了。”
方来宝回到办公室汇报，还剩下两个漏网之鱼，但时间尚早，他们只有三个地方可以躲藏，一个是旅馆，去那里就是自投罗网。
另一个是亲戚家，刚刚有一个在亲戚家被抓，幸好许青云在办案时确认了他的亲戚没有参与，也不知情，不会追究。
换成党务调查处的人，连亲戚也会被抓，正好可以敛财。
第三个地方是躲在黑暗中，这种地方比较难找。
但他们能躲过现在，躲不过明天，一旦他们被抓，全城都会通缉，只要发现他们，立即就会被抓走。
午夜十二点，抓捕行动即将结束，军事情报处早已忙碌了一整夜。
审讯室里非常热闹，里面有人哭泣、喊冤，也有人求饶。
还有人被威胁等等。
之前的日本间谍已经全部审完，幸好这批间谍中几乎没有铁骨铮铮的人，只有两个死不开口，但在遭受上级审问后，他们很快就供认了。
相当于揭开了所有间谍的口供。
而汉奸的表现更差，许多人被带进刑讯室后哭哭啼啼，不断认错求饶，少数说硬话的，打了一顿后也老实了，主动交代一切。
这些汉奸向日本人泄露了大量重要情报。
包括军事、教育、水利、司法、新闻社等，还有非常重要的外交事务。
这次在外交部还找出了三名汉奸。
整个名单以及泄露的情报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内鬼，全都是内鬼。”
处座还没看完名单和泄露的情报内容，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他一直没动，许占杰明白他的意图，立即安排人员拿来名单和泄露情报的情况，以便处座及时了解案情。
这么多重要情报，全都被日本人得知。
有些情报的价值很低，甚至只值十块大洋，这些人为了金钱，竟然什么事都肯做，最终他们都将走投无路。
“处座，请冷静，这些情报明天您可以向委座汇报，届时委座可能会更生气。”
齐秘书小声劝道，处座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委座看到这些情况，恐怕会气疯。”
老头子生气他不怕，到时候他会像齐秘书一样去劝解，老头子越生气，证明这些人越重要，一旦清除了这些人，日本人获取情报将变得更加困难。
至少暂时堵住了这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