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把我爹哭烦了,就把弟弟裤子扒了,按在炕上揍他一撇子。
还是头两年我病了,我娘给我弄的鸡蛋汤,当时我让给冬子的时候,我弟弟都不可置信。
当时我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那种。
自从那之后,我才开始疼他。所以真正算起来,我不懂事了十六年。
在那十六年里,我爷爷会偷偷的藏好吃的,放在衣服兜里,或者冬天穿的棉袄暖袖子里,送到我家偷着给我。
我爷爷奶奶跟我大伯父他们一起过,就为了他这个行为,我大伯母 不敢给我爷爷脸色看,但没少给我奶奶脸色看。
我奶奶觉得她们老人做的,确实不咋地道,也不敢告诉大伯父,就硬挺着看脸色。
即便这样,也没阻挡爷爷奶奶对我的偏爱。
从小我就知道奶奶的炕柜里有个秘密,那个秘密就是能变出好吃的。
等大了才知道,那不是变的,是奶奶省下了儿女给她的孝敬,偷偷留给我的。
到了大了爱美的年纪了,奶奶就省布票偷着给我,让我做漂亮衣裳,让我穿的好看些,让村里人眼气眼气。
而她自己呢,好几年,都没做件新衣裳。
其实我知道我奶奶也爱美,多大岁数的女人都爱俏,可她宁可拿着破衣裳弄个补丁,然后拿去给我娘,让我娘给秀朵花盖上,也不舍得自己给自己添件新衣裳。”
夏天看着车窗外,轻叹了口气。无论是以前的夏天,还是现在的她,都何德何能,能得到老人如此的偏爱啊……
转头看看开着车,认真聆听地叶伯煊,继续讲述:
“我爹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认字,送我去学校。我爹觉得文化人才有出息。学校不收我这种年纪太小的娃,我爹为了让我能顺利上学,文化方面领先村里别家孩子,他就去帮教书的老师,挑柴禾说好话。
用我娘的话就是,剜门盗洞地琢磨办法送我去上学。一直一直供我到高中,直到学校不开课了。
村儿里人有背后讲究他的,说那么穷,还供个女娃娃读书,将来嫁人都是带走的货,就不应该搭钱。我爹从不搭理这些风言风语。
相反我哥倒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念到初中就早早下地干活挣工分了。
我爹说了,闺女在家,享福能享受几年,咋乐呵咋来。能念下去最好,不用下地手不糙。我哥我弟弟都是散养着,而我在夏家,一直是娇养。”
夏天就这么一路上,跟叶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