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兵不知道叶伯煊的真实想法,他只能猜,只能以己度人的思考。
裴兵想:原来我们周围的一切不是非黑即白。
他亲眼看着这一切,忽然间懂得了很多东西。
就以他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懂得了。囚犯和任何人一样。他们的人格是应该得到尊重的。
叶伯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侧头向通讯兵命令道:“向指挥部报告,西山监狱已经完全得到控制。用时四十三分钟,请上级指示。”
再面向黑压压的囚犯时,叶伯煊高声吼道:
“谁也不许试图跨出我们画出的白线位置,以你们原来落在地上的电网为界!不许试图靠近我团战士!不许大声喧哗!越界者视为逃跑!就地镇压!”
十五分钟后,医疗救护车的响声,训练有素的跑步声在周遭响起。
而这片空地内的囚犯们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或低着头,或和战士们对视。
三十分钟后有了小声的响动,叶伯煊始终站在警戒线的外围观察着,对于小骚动并没有任何行为动作。
有几个人壮着胆子动了动。
战士端枪上前:“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被战士的呵斥声吓了一跳:“大家推荐我们,推举我们……来请求,能不能、能不能出去帮助……救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战士瞟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叶伯煊表情未变的脸,只得重新喝令:“给我老实点儿,不许乱动!”
……
叶伯煊在几十分钟里,前后共看了四次手表上的时间。终于在第五十多分钟后,一名半个头部带血、光着膀子的汉子,犹如鬼魅般左晃右晃的往空地小跑了过来。
“这是我刚扒出来的,关押人数一共为……”
叶伯煊抬头瞅了瞅裴兵的水壶,又看了看这名受伤的监狱负责人,裴兵立刻心领神会,把随身背相机的包放在了地上,又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水壶:“同志,喝口水吧,一会儿就去包扎。”
“谢谢谢谢!”早已没有负责人形象的中年汉子,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抹了抹嘴像是说给叶伯煊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哪有时间包扎,我亲爹还埋着呢!你先看着,我一会儿再来,数字准确,震前我刚核对过的。”
中年汉子说完什么也顾不得了,头晕目眩地又重新往回跑去,奔跑时依旧是没有跑直线,他没有第一时间昏迷过去,也许只是在靠着有各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