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回到了叶家大院,一路上,满脑子里都是她离开病房时叶伯煊望着她的眼神。
叶伯煊是不放心,觉得媳妇又是军人又是军嫂,光荣且境况艰难。
夏天却把叶伯煊的眼神理解成了可怜。
他病了,起不来床了,连自理能力都丧失了,要天天以床为伴,她却没办法守着他,她做妻子的做得不到位啊。
夏天进了屋里,没顾得上脱掉脏衣服,就开始翻找电话号码本,准备给李和兴汇报一下。
李和兴听说夏天已经回来了是因为叶伯煊入院治疗了,满口答应劝夏天趁机好好休息,他本来也是打算最近几天就换第二批人员去替换夏天和裴兵。只是他有那么点儿遗憾。
最后快挂电话的时候,李和兴很是感慨地说:
“夏天同志,关键时刻彰显品质,我们做记者的,没有那些抗争第一线的战士们显赫英雄事迹,风雨来临时,少不了我们的身影,在硝烟散尽的时候,我们还要用手中的笔去记录。
替那些英雄们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鼓舞更多的同志,让后世人去传承。这就是我们记者的职责,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希望能再次收到你的稿件。”
夏天在电话这端默默地摇了摇头,嘴上却答应了:“我知道了主任。”她没有精力去回忆了,她希望裴兵能超额完成。
一个疲惫的在澡盆里泡着,夏天透过浴室里雾气朦胧的镜子在看着自己。裹着塑料布的手。放在了腹部。
另一个两手枕在脑后躺在病床上,毫无睡意。叶伯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月光。
等小宋去医院的澡堂子洗完澡回来,推开病房门才打断了叶伯煊的沉思。
“小宋,给我拿纸拿笔。”
叶伯煊递给勤务员一张纸条:“拿着,打给他们说我的病房号。”
“团长,他们要问我是谁呢?”
叶伯煊很想踢这个十八岁新兵一脚,可惜动不了。
“说我名。”提你好使是咋的?!
电话也就刚打过去一个多小时,叶伯煊的好友李志和徐才子就踏着月色推开了病房门。
徐才子表情紧张的进屋就扫视叶伯煊,李志更直接,掀开棉被一看。苦着一张脸刚开口拖长音说了句“大兄弟”。叶伯煊就把手中的笔扔了过去。
“老子没死哈!放心,也没残疾。你俩甭跟我这像参加追悼会似的!”
徐才子踏实了,表情松懈了下来也有心调侃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