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喃喃自语:“我怎么数不明白多、多少层呢?”小毛的问句淹没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
夏天回身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小毛穿着自己的白衬衣,蓝黑色裤子,粉色棉袜,脖子上依旧系着粉纱巾。
她两手有些拘束的扯着军绿色布兜,不敢往近处走,仰着头,仰望她心中的摩天大楼。
一幢高楼,一个朴素的乡下女孩,她偶尔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在数着数,然后没数明白,再拘谨的两手扯着布兜,脸上带笑,看起来有些害羞,眼睛里满是憧憬、还有惊奇。
她的身后站着很多外地人,他们有的还背着个行李卷,有的前面后面用着布袋各挂着一个孩子。很多人已经一脸疲惫了,可再累也抵挡不住眼中的探究和兴奋。
他们形态各异,可脸上的表情和神态,又是那么的神似。
这样的情景,入画了一般,让夏天瞬间了然为何几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有大批的外地人进京。
从前路过没留意,今儿个置身其中,她才知道这幢京都最高的现代建筑给普通人带来的冲击。
犹如时光交错,她看到了未来的火车站人山人海拖家带口的场面。
夏天慢慢踱步到小毛身边回答道:“十七层。这是新楼。没建几年。”实际上她并没有听清小毛说的是什么,可她大概猜到了。
“哎呦,你们不知道吧。那里面的鞋柜都是牙雕的。”
这是一个穿着白衬衫、衬衫兜里还别着一只钢笔,看上去很有“地位”,很有文化的人说给大家的,得到周边人的一阵唏嘘和注目礼。
夏天闷头笑了。她信这一世她会见识到总统套里是不是牙雕的。
两个人步行在街头,小毛还在连连称奇自动门呢,夏天鼓励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谁又能看到将来!嫂子,你要相信有一天你会凭着自己的实力迈进去招待客户。”
“别、别瞎白话。”
“怎么能是瞎说?其实如果不是叶伯煊受伤了,你这次来,我叫他带着也能进去。现在我们两个确实不成。有安检。还要证件。妹妹我没出息啊,级别和地位等等吧,还不足够。得叶大少出手。”
小毛连连摆手:“那地儿哪是我一个乡、乡下丫头去的。我觉得进去看看都得花、花钱。”
看到夏天咯咯笑,小毛也嘻嘻哈哈的乐了:“你瞅瞅。把我吓的说话都不利、利索了。从、从前不这样。满嘴跑火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