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可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他们走了,我们一起上班下班,回了家喝茶看报。讲讲你喜欢的诗词,这样多好。”
宋雅萍回拍了拍叶志清的大手:“我只要一想到伯煊和亭子不再需要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就难受。都有家了,忘了妈了。”
“怎么会?将来他们当了父母,就能体会我们的心情、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易了。伯煊有一句话倒是打动了我。”
宋雅萍叹息道:“我知道是哪句,也让我想起你那阵不在家。”
“是啊,他不想错过孩子的第一次胎动、孩子的出生,他是军人,但他也是丈夫。
人这一辈子,妻子生孩子时、丈夫是最该陪着的,否则遗憾愧疚一生。当年我就没有做到。”
这对儿走过风风雨雨几十年的老夫妻,默契地躺在床上食指相扣住,半响传来叶志清低沉的话语:“雅萍,有我陪着你。”
叶家的一楼和二楼卧室里的灯都灭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叶伯煊在黑暗中摸索着,给夏天调整了一下睡姿,搂在了怀里……
坐了大半宿火车的小毛,摇摇晃晃地背着大布包下了车。她嗤笑自己“守财奴”的本性。
你说她傻不傻?谁能知道她兜子里装着那么多条纱巾啊?再说偷了给谁戴啊?看看给她累的,她打盹都梦见别人偷她东西。
小毛行走在天儿刚蒙蒙亮的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真是萧条。
秋天来了,东北天儿又亮得晚了,人们起床也不再那么早了。
小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东北、京都,明明都是北方城市,可早晚温差差了好几度。
她第一站没有回家,而是敲开胡同口一个破旧的大门。
这里住着一个瞎眼奶奶和她唯一的亲人——大孙子狗剩子。狗剩子后来长大了,嫌弃“昵称”太过难听,给自己重新起了名,李大军。
“李奶奶,是我,本家小毛啊!”
是的,本家都姓李,最初小毛和她娘只剩孤儿寡母受欺负时,她就特意接触了能打、仗义的李大军,用的搭讪借口就是“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只因我们都姓李,大军哥,以后你罩着我吧……”
从那之后她就跟这帮“特殊人群”混迹在一起,第一次打群架,她颤颤巍巍的在“敌人“身后补了一砖头,砸完就跑,李大军被抓起劳教了几天,她从自己那份吃食里节省出来给他送牢饭。
缘分和情谊是互动的,小毛同样在这群小子眼中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