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叶伯煊很嫌弃地用脚拨拉拨拉碎掉的木质椅,他打横抱起被吓蒙、摔蒙、激情蒙了的夏天,回到了双人床上。
台灯亮了,他们一起仰躺在那,肩并肩仅一拳之隔的距离。
两个人的呼吸频率一样,由急促、变成和缓、直到平静;
两个人都是赤诚相见的模样,谁也没扯过被子遮挡;
两个人都想到了刚刚,刚刚他们在最后一刻,就像新婚期纠纠缠缠的景象。
静默的十分钟时间里……
夏天搞懂了她最怕的相处方式,无休无止的无声。
羡慕从前的自己,为此时此刻的自己难过。
本该掉泪的人,麻木了,无奈了,索性就不哭了。
本该继续放挺、几个小时之前,还耍驴耍到恨不得气死所有人的叶伯煊,却脆弱了,落泪了,他不再坚持了。
台灯昏黄的光亮,亦如温暖如初的曾经。
叶伯煊双眼紧盯着棚顶,盯到双眼酸胀,闭上眼睛的同时,一滴男儿泪滑出了眼眶,落的那么突然,落的他内心分外惆怅。
他没有遮遮挡挡掩藏自己的眼泪,他紧闭的双眸中满是泪光。
够了。
足够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暂时的歇一歇,应该告一段落了。
放过自己,放过被他捆绑在一起的父亲和妻子。
天亮后,他要继续回到从前。承担起那个名叫叶伯煊的担当。
纵然流过眼泪又如何,这只是生命中的一段旅程。
不是挫折,是他人生中的某一阶段时光,仅此而已!
叶伯煊率先起身,他鲤鱼打挺般猛然跳起,他光脚进了浴室,对着浴头仰头冲洗。
他想的不是冲洗掉一切,而是留其精华,从头再来。
铭记往昔,铭记那些不会被时光改写拼搏过的岁月;
他相信。踏过迷雾的山林。他将会积蓄更大的能量!
大踏步的脚印里,他要带着沈刚、童浩然、那些兄弟们的向往,倾尽所有,燃烧他叶伯煊的整个人生行进!
他长这么大。还没学会放弃俩字怎么写!
变换了新的位置。那就拿出滴水穿石般的耐力魄力。新的一四二团,甚至一个又一个一四二团,它们一定会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这个人,向来不怕坚持,只在意是不是值得。
叶伯煊咬牙暗恨,恨命运,不如说更恨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