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回来了:
“妈妈。走啊。咱回家!”
小娃说完利索地从床上直接穿着小白袜跳了下来。夏天的脸色当即变了,她站在门口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张开试图接,后又颓废的放下胳膊。
一直看夏天表情的叶伯煊。心忽然像有人拧了一把的酸疼,酸酸涨涨的。
他这是在干嘛?
一点儿没解气。
他不懂自己刚刚为何要那样,他承认他是有点儿故意的,他都顾不上欣慰孩子们的表现,他明明刚刚还清楚的知道、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反感有人拿孩子们当负担给夏天施压。
可他却第一个这样的表现了。
……
沉默了,尴尬的两个大人都没有说话,满屋子里都是两个孩子的商量声:
“这鱼酱、揣书包里吧?给曾外祖父尝尝。”
“那当然,妈妈花的钱,当然都要带走的。”
叶伯煊的眼角余光,正巧看到了夏天在用手指紧揪着裤线。
那郁葱般的手指,此时指络分明,她就那样无助地、不受控制地抓着自己。
……
“逗你们玩,俩小没良心的,剩几瓶给姥姥姥爷,他们白疼你们了?还有舅妈,是不是?放下!”
叶伯煊上前几步给夏天个背影,斥责完俩小的这些无心之过,停顿了一句,才又开口继续骂道:
“回什么家回家!这就是家,妈妈在哪,哪才是家。”
闹闹疑惑地想问:“妈妈不是一起走吗?”可叶伯煊没给他机会,转身倒挺镇定,对暂时性略显迷茫无助的夏天嘱咐道:
“你赶紧给他俩脱衣服,我去给他俩打洗脚水。”
……
夏爱国看着仍然穿着拖鞋出门的叶伯煊,心下松了口气,那松口气的状态,正好让叶伯煊看了个正着。
“爹,去睡吧,她也不走了,您就别守着了,明天您不是还要起早给南方发货?”
“嗯,嗯,你、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不是说有什么时差吗?”说到这,夏爱国又快走了几步,在弯腰拿脸盆的叶伯煊身后小声嘀咕道:
“她刚回来,啥啥都不知道,明天爹就让你娘跟她好好说说这二年。伯煊啊,她小,性子还随我,倔!一根筋!你让着她点儿,别和她一样的。”
叶伯煊回头看着用商量语气跟他说话的老丈人,安抚夏爱国般笑了笑,似真似假般回了句:“我有时也一根筋。爹,真没事儿,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