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变,呵斥的同时,甚至想要将人给先拿下了。
可他们才一动,胡遂却把手一挥:“让他说!”他倒要听一听这位广灵县令能说出些什么来。
“表面看来,我边军一切都无不妥,再加上最近几年和鞑子交战日少,正是天下平靖的大好时候。可事实,却绝非如此!”陆缜并没有被那些人的呵斥所吓住,依然镇定地说道:“正因为久无战事,军中已养成了种种不良风气,更有甚者,为将为兵者还将自己的这一身份当成了一桩桩的买卖!”
当他说到这里时,有几名将领的心里也是一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而萧默更是脸上一阵青白,很想反对或是斥责,可是现在自己的处境却让他只能哑忍。
倒是胡遂,此时的脸色已有所变化了,刚才的轻蔑之意略减,看向陆缜的神色已变得郑重起来。虽然口中没有说什么,但其心里已然有所意动了。
事实上,他绝不像陆缜刚才所说的那般对底下之事懵然无知,不然他这个大同总兵就当得太不合格了。其实这两年里,他已隐隐感觉到了麾下兵马有些不妥,尤其是粮草等方面更是大有问题。
但这毕竟只是他的一些隐约感觉,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就是胡遂这个总兵也不好太过深究。若是因此造成底下人马的动乱,他可吃罪不起哪。
但现在,这个七品县令居然就当着自己和众多将士的面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这由不得他不心生重视了——难道底下之人所做的事情已完全盖不住了么?
陆缜继续道:“旁的下官位卑言轻也不敢多说,但在这广灵县,下官所知还是颇为清楚的。”说着,他望了一眼正搁地上趴着,一脸怨毒和忐忑地看向自己的萧默:“我县中驻军的把总萧默,不但平日里嚣张跋扈,总是纵兵行凶,更兼用种种手段中饱私囊,军中粮饷,早已被他克扣许多。除了一些亲兵之外,这营中诸多将士平日里的军饷怕是都曾落入过他萧把总的囊中!”
“什么?”胡遂带来的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随即便将目光看向周围的那些袍泽,却发现这些人并无反驳之意,脸上甚至还多了几分无奈和气愤。
至于萧默更是脸色大变,他根本想不到陆缜还会来这么一招,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这等内情的?军中之事,可是没几个人能打听出来的。
事实上,陆缜刚才所言也只是他的推测罢了。当然这不是瞎猜的结果,而是根据他所掌握的明朝历史所得出的推断——吃空额,喝兵血是大明军中一贯以来的“优良传统”,萧默既然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