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不必忙着解释,老夫并无怪你的意思。反倒是你能迟来叫老夫颇感满意了。”
“先生这话倒叫我有些不解了。”
胡濙笑着品了口茶,这才道:“其一便是你果然奈得住性子,此乃当官者必须要有的,你年纪轻轻便有了殊为不易。其二嘛,也说明你无求于老夫哪。待到了二月,便是京察,京中许多官员对此都颇为忌惮,又知道这是我这个吏部尚书主持的大局,所以便多有借各种名头上门来求情的。他们为何要讨好求情,就不需要老夫明言了吧?”
陆缜点头表示了解,只有心虚,知道自己可能过不了京察之人才会想着做这些,持身正,有能力的人显然是不屑做这等事情的。
“所以老夫现在就能定出一些人的问题有多严重了。那些礼单越重之人,身上的问题就越大。”说着,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陆缜一眼:“倒是你,居然只送了些糕饼进来,倒真是少有了。”
陆缜脸上一红:“惭愧,只是京城居大不易,何况我知道先生也不会收我什么重礼,所以只是一些心意罢了。”
“呵呵,你这个小滑头。”笑了一声后,胡濙才正容道:“不过老夫有一点倒是没乱说,你在此番京察是一定能得个上等考评的。”
“多谢先生照顾于我。”陆缜忙拱手称谢道。
胡濙却把手一摆:“这不是老夫照顾你,而是你自己的本事。若你真才不堪用,老夫身为朝廷吏部尚书也不会偏私。但你在大兴县令位置上却做得很好,不但让京城治安为之一肃,还破了一起大案,让数十死者沉冤得雪,这些都是满朝君臣和百姓看在眼里的。
“而且,你平时的差事也办得很是妥当。我看过户部的相关文书,上面就写到今年大兴县的税收比往年要加了三成,粮税更是多了四成,而百姓却并无半点怨言,能办成如此事情者,天下也只有你一人了。所以称个能字,并不过誉。”
“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照着朝廷的规定征收税款而已,怎么却多了这么多?”陆缜颇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以往多有交不满的情况出现,再加上一些损耗和克扣,朝廷拿到手的税收便要大打折扣了。不过你这么一来,下一个当大兴县令的官儿可就有难了,说不定会因此被申斥,甚至是夺官。”
陆缜本来还有些欢喜地听着,可到最后,脸色却变了:“先生这话的意思是……”
胡濙没有隐瞒地一点头:“不错,朝廷已拿定主意,待到京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