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谦刚提醒陆缜要小心曹瑞会使手段加以报复的时候,他还着实提防了一阵子。不但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而且出入都让清格勒随在身边,以防真有什么不测发生。
可是在这么过了有五六天,却什么都未出现后,随着公务的不断增多,他也就把此事抛到了脑后。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无千日防贼的道理,何况他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倒是清格勒,在知道可能会有王振一党之人将对陆缜不利后,平日里却小心了不少。即便陆缜是安然留在公房里处理着相关公务的,他也会时刻关注着附近的情况,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上前去查看个究竟。
今日,当一个自称是司礼监的太监送了一叠待陆缜决定的奏疏过来时,他更是上上下下地将来人观察了好一通,直看得对方心里都是一阵发毛。在确认此人没什么问题后,清格勒才让开了路,使其得以进入陆缜的公房。
陆缜的公房案头,此刻堆叠了上百份待处理的各种公文,而他自己则正埋首其中,一目十行地看着其中的一份,直到那太监小声地叫了一声,方才抬起头来:“敢问公公有何见教?”
“奴婢是奉了司礼监之命给陆大人您送这些文书来的。这些都是之前已由兵部和司礼监审看过,又由郕王殿下最终确认得以批准的要事,还望兵部能尽快将之下达,也好把差事办下去。”那小太监一面行礼,一面把手里那叠二十来份的奏疏放到了案头。
陆缜此时正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不会去细问对方这些奏疏都说的是什么,便只是一点头,就打发了对方离开。他可未曾发现,就在自己的目光只落在那叠奏疏上的同时,那小太监的另一只手却往衣袖间一缩,随即一封薄薄的信件就被其悄然塞进了案上诸多待处理文书的最下层。
等做完这一动作后,这位才再次弯腰拱手行了个礼,便欲退出去。可就在这时,刚把目光落回到文字间的陆缜又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对了,这位公公看着可面生得很哪,敢问你叫什么,也是司礼监的么?”
“奴婢曹吉祥,可当不起大人如此垂问。”曹吉祥在被叫住的时候,心跳都是一止,以为自己偷着放信的动作被陆缜看出来了。好在他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虽然吃了一惊,但脸上却未见任何惊慌,只是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受宠若惊,一如其卑微的身份。
倒是陆缜,在听到这个太监报出自己的名字后明显愣了一下:“曹吉祥……”他想到了多年后的那场政变,以及更久之后的叛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