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石亨,陆缜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早在对方抵达京城后,锦衣卫就已把眼线遍布了他府邸的四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们。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陆缜正在听手下对前一日关于石府的种种情况,大到有哪位官员去了他府上拜见,小到这一天他家中买进了多少菜饭,全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听完一番琐碎的禀报后,陆缜才一摆手,让这名密探头子退下。这时,一直在边上旁听的薛兴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都督,这都已经快七八天了,咱们每日花这么大力气盯着石亨到底有什么用处?要是真想抓他的把柄,只要有潜藏在他府中的密探就足够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陆缜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他是石亨,我们不得不防哪。别看他现在好像处境很是不利,但终究手里还握有军权,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发难?而且,藏在他府上的密探固然能发现许多机密之事,却也不能做到事无巨细,尽皆上报。我要的是他的一切言行举动,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哪。”
薛兴挠了挠头,其实心里依然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家都督为什么就会如此重视石亨。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一个当下属的也不好太过质疑,只能点头应了一声。
直到薛兴也离开后,刚才没有开口的杨震才小声问道:“大人可是觉着那石亨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所以要防患于未然?”
“你看出来了么?”陆缜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以石亨一贯的性格为人,在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后会甘心么?之前他都敢带两千边军赶赴京城,试图给朝廷以压力了,如今这般处境,他会忍下这口气么?现在,京营大军已入其手,若他真有什么举动,则北京必生剧变,我是不得不有所提防哪。”
杨震看得出来,陆缜这话里还是有所保留,他应该是在提防着一件极担心的事情,但既然大人不想说,他也不好追问过甚,就只能暗暗留心,多花些心思在盯着石亨这事上头了。
可即便如此,半来个月下来,锦衣卫依然没能从石府那里查到半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中对石亨的弹劾非议却少了许多,而且在此期间,将养了几日的石亨就正式赶到了京师三大营的驻地,走马上任去了。
而藏在京营中的锦衣卫探子也在陆缜的要求下,陆续将其在那里的一切言行经历都详详细细地报了回来。只是这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石亨本来在去边地镇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