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周围漆黑一片，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铃铛，在睡觉前被我挂在洞口外侧，这是我们进入东北大山的第一晚，还是要小心为上，担心铃铛掉落，特意用一根树枝卡住。
那根树枝卡在石洞的缝隙里，所以铃铛不可能是被风吹落，而且刚才传出的铃铛声很响。
杨晨开始向后退，他认定附近没有能伤害到我们的东西，毕竟他经常进山，对山里的情形极为了解，这个时候也只能暂时相信他的话。
铃铛重新挂好，我跟着进了洞。
这里是进山人选择的营地，可以躲避风雪袭击，只要在洞口一侧点上火堆驱散寒气，人在里面不会觉得太冷。
“出事了？”阿灵小声问道。
“有东西碰到我挂在洞口的铃铛。”
“什么东西？”
“没看到，应该没事。”
我笑了一下，毕竟经历过那么多危险，总不能被夜里响起的铃铛声给吓到，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出现，相信我们也能应付。
我闭上眼睛，可能是受了影响，完全没有睡意，眼睛睁开，突然发现杨晨瞪大了眼珠子在看我。
“睡不着。”
他意识到我发现了，动了一下身体，“习惯了，带人进山肯定要保证带的人安全。”
外面是呜呜呜的风声，我慢慢坐起来，“你经常带人进山？”
“差不多。”
杨晨点头，“每年这个时候进山的人最多，天热的时候几乎没人来，我也要趁着这个时候多走几趟，多赚点钱。”
“那你进过白山吗？”
杨晨愣了一下，“其实没有。”
这和我想的差不多，杨晨只是带人进山，但是并不会一直跟着人进入白山深处，出租车司机和我说过，进山的人大多都出不来，杨晨就算对里面很了解，还是无法做到每一次都能活着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只带人到白山外面，并不会真的跟着人往里走。
杨晨咳嗽一声，“我们这行都是上面传下来的，我爷爷是附近最厉害的猎手，那些年没吃的，爷爷带着人进山，每次都能带回来不少猎物，外面的人饿死不少，我当时生活的那个村子都活了下来，靠的就是进山的本事，后来日子好过了，进山的人也就少了，这些年年轻人大多搬进城里住了楼房，不再有人愿意冒这个危险带人进去。”
“那你呢？”
我问道，“为什么还干这行？”
“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