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我能有啥办法啊!”
前段时间负责此区域的阴阳师,也曾来过监狱一趟,但至今这位阴阳师的尸体,还躺在c区的过道里无人问津呢。
严格来说不是无人问津,监狱中曾派四名狱警进入c区域的过道,企图将这位阴阳师的尸体带出来,结果四名人高马大的狱警,在进入c区域的过道后,也是离去死亡。
时至今日、c区的重刑犯数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负责c区的警卫人员更是只剩下十来个。
为了以防万一,监狱将c区的数道铁门彻底焊死,不单单是重刑犯出不来,那十几名警卫亦也是如此。
话说狱长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他让上头联系上了管理局,而管理局也的确是派了一位世外高人前来,谁曾想这位世外高人前脚刚进入c区还没一时,后脚就在监控下离奇死去。
后面管理局又增派了两名阴阳师前来,但结局都还是一个样。
目前c区已经被监狱长下令断水断电,而c区备勤室储存的食物也只能维持一个礼拜,眼下已经过去了五,谁知道c区到时候一旦没吃没喝的会发生什么!狱长拿起桌上的烟盒瞅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后,又将烟盒扔到垃圾桶里,后走到了窗户旁。
不是狱长不想去买包烟,本身这监狱的位置就极其偏僻,监狱里的卖部也早就断了货,想要去买烟的话说,这来回都得十几公里了。
而且眼下监狱百米开外的四面周围,都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层层包围,眼下别是只出不进了,只怕是一只蚊子都不让你从外面飞进监狱里。
“狱长,你上次不是上级有去找一个专门负责灵异事件的管理局嘛?为何他们没有继续派阴阳师前来我们这?”
副监狱长这话说不禁让监狱长不禁发出一阵苦笑。
只见监狱长缓缓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后,这才无奈出声道:“管理局都和那老头子彻底闹掰了,而且这地面儿还是那老头子主宰,且不此地的阴阳师都被整惨了,要不是我们老大出面,管理局哪会派人前来啊!”
但管理局派来的阴阳师,接二连三全部死于非命,故而管理局肯定不会再派阴阳师前来了。
而且之前管理局会派阴阳师来监狱,最重要的原因,并非是监狱长的上级。
这原因监狱长和副监狱长二人也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九州天师之一的我被关押在这里。
想到这监狱长和副监狱长二人忽然一愣,对啊,自己监狱里关着一名天师不去请,居然还去请别的阴阳师,这不典型的抱着金山哭穷嘛!
监狱长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说,吩咐道:“你们马上准备洗澡用的热水,好酒好菜都给我备好,什么?没有好酒好菜?反正有啥你们就准备啥!”
但副监狱长此刻却是有些担忧,道:“如果请他出来的话说,可能这件事会顺利摆平,但上面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监狱长则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怕啥,上面既然让我们自己处理,就明是要让我们请出这位师了,只要不让他离开监狱,我相信就没什么问题”
看着几辆运输粮食等物资的卡车停在了监狱大门,副监狱长也是发了狠,道:“你都不怕了我怕啥,这样吧,我亲自带人去请他!”
话说这副监狱长也是倒霉,他属于是那种毫无靠山之人,副监狱长本来是管教中队的中队长,因为之前副监狱长们全部都找关系调离监狱,他便被火速提拔升了上来。
而监狱长更是倒霉,按照他和副监狱长说,那就是关系本来都找好了,结果他的关系却出车祸了!
在小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了些许火星,我不可置信揉了揉双眼,我都记不得有多长的时间没看到光芒了,此刻这些火星子对我的眼睛所造成的伤害,那还是非常巨大的。
那道刺眼的白光不一会儿便汇聚成了三条线,伴随轰的一声,厚重的钢板也被活生生割出了一扇门出来。
“李天师?李天师?”
副监狱长忍不住捂着口鼻喊了一句,因为这独立囚房的味道也太重了。
要知道那宽不到十公分的管道,可是连接着数百米外的厨房,而泔水便是直接从厨房倒入管道,又慢慢流到关押我的独立囚房院子里。
没有什么蚊飞虫爬,只有一股刺鼻且辣眼睛的味道,而副监狱长则是率领数名狱警,在手电筒的照射寻找下,总算是在一处泔水堆里发现了我。
我从副监狱长和这几名狱警震惊的表情中,也能猜出此刻的我,和一年前的我是判若两人。
骨瘦如柴的我,虽然依旧还有着一米八的身高,但我曾经的啤酒肚却是早已消失不见。
破破烂烂且严重发霉的衣服里,能明显看到胸膛上的两排肋骨,看样子如今我也就差不多七八十斤了。
兴许是一整年没有照射到阳光,这让我是严重脱发,走路的腿脚也都不太利索。
而手电筒的强光照射,让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发霉且腐烂泔水的我,不由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些泔水里有腐烂的青菜,发馊的肉和大米,但我早已分不清这是泔水还是我的粪便了。
我就像是一只彻底失去思考的动物,边吃边拉边睡,而且我身上许多地方也都长出了浓疮。
当年我曾经独自一人踏入深山,搅得一方妖王和其麾下妖兵哀嚎不已。
我也曾经自己一人在烂尾楼里,独战七只厉鬼而不落下风。
曾经和城隍爷平起平坐的是,傲视一切苍生的阴阳门掌门,谁能想到我如今却是这个凄惨模样。
若不是监狱出了这档子离奇的事,监狱长和副监狱长估摸着都会忘记他们自己的监狱里,还关押着我这人了。
见我如此排斥强光,副监狱长连忙将手上的手电筒照射方向调整一下位置,走到我面前,诚恳道:“李天师,眼下我们监狱遭遇大难,只有您能帮我们了,事成之后、我们会拆除这些钢板作为回报!”
其实副监狱长也是感慨不已,这去年看起来还是一个颇为强壮的三旬男子,此刻却形容一具正在腐烂的干尸。
这句话说听起来很矛盾,但实际上的情况却又是如此。
见我缓缓点了下头以示同意,副监狱长喜出望外,便立即对手下吩咐道:“赶紧先带李天师出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弄些吃的来,通知医务室的人全部集合!”
踏出这间至今让我印象深刻的独立囚房后,我则是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半扇形的独立囚房钢板上,居然都已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
在腐烂的落叶上,一株也不知是何种植物,更是长出了绿色的枝芽。
看到这一幕,我将搀扶我的两名狱警推开,喘着粗气手持一根木棍,将这株莫名的绿色植物砸得稀巴烂。
一名狱警则是忧心忡忡,对副监狱长轻声问道:“头,他会不会是被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