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九的院子,我一直让人打扫着,想着有一天他还能回来,所有的东西都没动,你若是早些日子过来,这枝头的梅花开得正好呢,如今都有些残败了。”
大夫人带着初雪到了梅时九的院子,站在院门前却没打算进去,睹物思人,她已经不知在这落过多少眼泪了,也是不想打扰初雪。
“我进去看看。”
“去吧。”
初雪也不客气,迈过门口走了进去,桃儿也识相没有跟上。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初雪看着梅树下的桌椅,这是她第三次来这个院子吧,她记得第一次来到时候就是冬日,那会儿他还不是她师兄,他就坐在那煮茶赏梅好不惬意,就像是一幅画。
初雪缓缓走到桌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梅枝,枝头上还挂着几朵不肯退场的梅花。
这个时节,新绿萌芽,梅花也要落败了,梅仿佛也只适合冷冽的冬。
低头朝着屋子里走去,处处干净,就好像主人还住在这一样。
书桌上的书卷还翻开着。
墙上挂着舆图,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书卷,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这些书卷并非井然有序,而是杂乱的堆积着,就好像主人家随时会拿着看一眼。
所有的书籍看着都有翻动过的痕迹。
初雪走在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是一本地志,没想到这样的书都他看着都会随手用笔勾画。
放下再拿起一本史书,这就看得更认真了,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
这些书不知陪伴了他多少个日夜。
初雪放下书继续翻看着,其实她今日说要来她师兄住处看看,其实是为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那个黎顺水…
虽然是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可她就是不经意间觉得熟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所以她送了飞燕草。
当他说出飞燕草三个字的时候,没人知道她当时的心情。
从书架走到书桌前,不经意看到笔架上悬挂的玉杆笔,因为笔杆的重量不同,所以他的字看着比旁人的分外苍劲有力,很是特别,是及难模仿的,春试的前一个晚上,黎顺水到她府上,她除了与之长谈之外,有意让他写了几个字。
初雪想着,从袖子里拿出黎顺水留下的字迹放在书桌上,缓缓坐下细看起来。
若非这几个字,她也不会在宫宴上那般姿态。
虽然不是用的玉杆笔,落笔的力道上差了几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