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跟随王伯当,来到一处别院前。
李重九见这别院四周皆是身着劲装的瓦岗军士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手持钢刀,弓弩把守着,戒备森严。
“魏公就在里面,上谷公这边请。”王伯当停下脚步,在门边言道。
李重九点点头入内,入了院中,心底提防之意大盛,虽他不觉得李密会对自己动手。但他今日来魏公府,身上还是穿着一件软甲,可格弓弩箭矢,靴内亦藏了一柄短刀,以备万一。
穿过一道角门,但见一亭子内,李密正悠然坐着,旁边搁着一个小炉,炉下正烧着水,而那把被他一贯爱惜不已,拿来指点江山的鹅毛扇,居然用来替炉子煽风。
见李密如此,李重九不由一笑,戒备之意消了几分,上前言道:“魏公,好闲情。”
李密也不抬头,专心致志地言道:“为兄正在烧茶,不得功夫,贤弟请自便。”
李重九点点头,走到亭中,在李密一旁的苇席坐下,看对方一副专心致志烧茶的模样。
李密鼓捣了一阵,终于弄出一壶漆绿色的浓茶来,他取出两盏茶杯来,给李重九与自己斟上。
李密的茶道自是较曲嫣然差之甚远,可李密却自得其乐,将鹅毛扇搁在一旁,一盏茶入肚,顿时道了声好,接着不顾滚烫连饮三盏。
李重九亦是陪着李密喝了一盏。
喝了三盏茶后,李密额上渗出微汗,当下拿起羽扇微摇言道:“你看这院子景致多好。秋日时更好,几年前我还未上瓦岗寨时。为朝廷通缉。那时越国公兵败,我辗转四处求栖身之地。逃过淮阳时,见当时秋景,四野荒芜,葭苇满地,村落长满藜藿。不由想到自己的处境,心底郁闷难消赋诗一首。”
李重九言道:“此诗莫非是淮阳怀感吗?”
李密摇动羽扇,点头言道:“是啊,贤弟你也晓得。当然我的诗才是比不上贤弟你的,但却是借景抒情。借情抒志。”
李密当下长吟言道:“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李重九听李密念出这首诗,可以想象,李密当时的心情,当时杨玄感兵败,李密为朝廷缉捕。但这时他却与樊哙,萧何相较,仍怀有雄心壮志,等待一朝时运会聚。名扬天下的机会。
但现在这本是很有雄心壮志之诗,但此刻听得李密说来,言语之中颇有萧瑟。
李密言道:“眼下我虽有雄兵数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