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湖边树林,陶寒亭掐诀施放驱雾术,方圆五里的瘴气氤氲尽散,独留湖心一棵被浓雾包裹的露头粗木。 常自在两步飞至湖上,很快将那灰不溜秋的巨木拔了出来,带至钟紫言面前,问道:“掌门,这是何物,竟能源源不绝催生瘴气?” 陶寒亭也颇为好奇,他在黄龙殿久经商事,可愣是没见过这种东西。 钟紫言负手捋须观察,见巨木粗有一抱,长有三丈,根部肉筋扭曲,回忆过往看过的古籍,平静道: “这应是【墨根芽】幼种,古籍记载,能噬灵生毒瘴,转化极快,一旦长成,其枝叶可寄养出成群稔兽。” “啊,原来当时那群黑杂毛就是被这东西喂出来的?”常自在回想起他当时初救钟守一的场面,那些陆地行走的黑羽人雕一个个都带着邪异的气息。 陶寒亭道:“如此看来,此物既是福州被瘴气灰雾遮盖的罪魁祸首,那必定是有人特意投种,居心何为?” 钟紫言沉吟片刻,猜测道:“墨根芽乃是邪物,投种之人多半不是道门正统弟子,若是旁门左道散修之属,多半为的只有财利。 先把他烧化!” 常自在口中吐出赤焰,直接将巨木焚成灰烬。 钟紫言又想到一个既定的事实:“福州凡俗民众已被驱出本地,做此行为,定然不是妖魔,看来清灵山又有一场祸乱。” 陶寒亭看了看夜色:“掌门,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清灵山看看,也许到了那里,自能发觉实情。” 钟紫言颔首欲要招呼二人起飞,突然急速施出封灵隐匿之法。 陶寒亭还在诧异,却见常自在指着夜色里悠哉哉飞来这边的两个人影,那两个人影虽然明面上大摇大摆,但时不时左顾右盼的脑袋暴露了他们胆小谨慎的心理。 “朱明空,你倒是快一些,大半夜拖着老子跑这么远,快到目的地了,反而拖拖拉拉,真是磨叽!” 话音中满是大哥对小弟的不满抱怨之意,被唤作‘朱明空’的人影越走越近,样貌也逐渐清晰,个头不足半人高,面庞脑袋竟然和八九岁的幼童没什么区别。 钟紫言三人就在树林里平静观望,那二人中的另外一个长的瘦瘦高高,背一把玄铁剑器,三色道袍上好几处布袋特别明显。 “李哥,你莫急哩,我这不是查探周遭有没有别的山鸡野兔嘛,万一被旁人横叉一杠,咱们亏不亏。” 朱明空模样虽是幼童,眼珠子却格外精闪。 观其神情,对身边的瘦高个儿倒没有什么畏惧,可能二人常年呆在一起,早已习惯了彼此的沟通方式。 姓李的年轻人报手环胸,催促道:“你快些动手,别磨磨蹭蹭。” 朱明空穿着比自己大一号的青空道服,两手合十,默念咒诀,小脸上摆出极其认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