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瓦盖的窟室,能够防御冷热、挡风蔽雨就行。到了后来,也是椽子不砍削,茅草不剪齐,不进行修饰加工。大夫才有方木屋梁和带柱子的厅堂,后来又多了藻井、门槛,栏杆上雕刻有花纹,还用白土粉饰墙壁。”
“而扬公此宅平整如此,也不知算不算超出规格,若是予虞唐尊见了,恐怕要抨击奢靡了。”
他话到此打住,笑道:“总之,此事便拜托子云翁了。”
言罢陈崇告辞,没给扬雄再推脱的机会,甚至留下了两个五威使者,坐在院中盯着扬雄作赋,不准他离开。
扬雄脸色有些苦闷,只回到屋舍中,跟他学辞赋,今日正好在身边的弟子王隆不由道:“夫子,陈崇如此相迫,莫非是因为上次吾等救伯鱼出五威司命一事,怀恨在心,故意相逼?”
他虽然憨憨,却也看出事有蹊跷。
扬雄却道:“不单是为了那件事。”
侯芭跟扬雄时间久,知道得多一些:“总不会是因为陈崇与张竦相善,而夫子同张竦素来不相得,故意刁难夫子吧?”
文无第一,过去张竦与扬雄是有争锋的,而张竦有位朋友,与清贫寡欲的张竦不同,好酒而生活奢靡,喜欢引用扬雄的《酒箴》来讽喻张竦——显然是他根本没读懂此箴的嘲讽之意。
但不管怎样,张竦与扬雄虽然同处一城,都作文章,却无半分往来。
“谁告诉你,陈崇与张竦是朋友?”扬雄仍是摇头,年轻人看事情太过简单,这世上人与事,可比这要复杂得多。
“南阳陈崇最初亦是以文章混迹于朝堂,但只是小小官吏,远不如我与张伯松有名。”
“但后来今上被汉哀帝赶出朝堂,回南阳新都闭门自守,陈崇便在那时追随,遂为亲信。”
陈崇是皇帝身边最忠诚的狗,他也是一条歹毒的蛇,张竦第一篇封侯之文是为了自保而作,那第二篇为安汉公歌功颂德,则是被陈崇所逼迫——毕竟扬雄虽然讨厌张竦的文章,但其本人确实清贫自守,除了不爱喝酒外,和他晚年生还有几分像。
所以,陈崇一方面在履行五威司命的职责,号召文人们对新朝大唱赞歌,另一面也在报复。
报复张竦、扬雄这些所谓清高自守的文人,世人皆浊,便也想拉着他们一同到泥巴中扬其波,按着老叟们的头,喝上位者剩下的糟醨,能让陈崇心中大快。
“我去找国师求助?”
“这是陛下诏令,恐怕也受了严尤之事牵涉,找刘子骏也没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