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不显,蔡少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刘縯小弟,字文叔。
蔡少公先晓有兴致地给三人看面相,对刘縯赞叹不已,说他有豪杰之姿,绝非南阳一池之物。而邓晨则预料有大富贵,恢复祖先之荣。唯独刘秀,只瞥了一眼,随意地说道:“君当善田稼,能殖产业。”
这是说他一辈子只能当个土财主,没有太大出息,刘秀一听不是执金吾,难免有些失望,只笑道:“蔡公,果然慧眼如炬。”
闲谈之际,外头忽然下起雨来,很快便如瓢泼,暴雨似皮鞭抽打着屋瓦,天色越发暗淡,只得点起灯来。
而刘縯听邓晨和蔡少公闲扯了半天,耐心逐渐耗尽,遂笑道:“蔡公,个人小命不足问也,蔡公方才也说了,行善得恶,非所冀望,遭逢于外而得凶祸福禄,非人力所能抗,是为遭命。”
“如今天下纷乱,吾等不知前路如何,唯想问一问遭命而已。”
蔡少公笑道:“诸君是想知道的,是这硕大天下,他日是谁家的吧?”
刘縯顿时大喜:“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很正常,世道成了这般模样,有识者都看出来新室有土崩瓦解之势,野心家们也蠢蠢欲动起来,南阳第一豪门,宛城李氏的李通、李秩,也曾偷偷来问过他。
但对李氏,蔡少公模棱两可,可对刘縯、邓晨,毕竟当年救过自己性命,而且……
蔡少公的侍从来告诉他,刘氏兄弟给的礼物十分贵重。
“那老朽便姑妄言之,诸君姑妄听之。”
蔡少公道出了他当年在北方学谶纬时,师长曾对师兄弟几人发的预言,虽然那《赤伏符》只交给西门君惠一人,但蔡少公亦知道只言片语,遂闭目道:“刘秀当为天子!”
通常术士作预言,偏爱于隐晦迷离,言辞云遮雾绕,尽可以作出多种解释,从而增加应验的概率。但蔡少公这一预言,却是指名道姓,斩钉截铁,丝毫也不给自己留后路,因此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然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蔡少公莫名其妙。
刘縯看着自家一脸懵逼的弟弟刘秀,方才他还被蔡少公认为面相没有太大出息,遂摇头道:“蔡公所说的,应该是国师公刘秀刘颍叔吧?”
蔡少公被他们的放肆大笑激怒了,觉得自己一片赤诚却唤来嘲弄,顿时恼了,只恍如未闻,闭目不答。
倒是刘秀又听到国师公,想起自己在太学被迫改名的遭遇,心里有些不爽快,便指着自己的鼻子,揶揄道:“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