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旧,如今眼看魏将胜汉,不如反戈一击?”
于匡觉得这样能给他们换个好前程,邓晔却仍摇头,看向渭北陷入苦战的刘伯升,感慨道:“我虽然投靠了绿汉,但更始于吾等,路人而已,叛之无妨。”
“唯独刘伯升,我敬佩他是伟丈夫,给吾等发粮食分宫室也大方。邓晔虽只是析县之贼,却也读过点圣贤书,知道盗亦有道、以德报德的道理,我不忍在刘伯升背后捅刀。”
然而主要的原因是,南岸还有不少绿林的军队,且忠于刘伯升,他们若是忽然反正,可能会遭到围攻,若是将手里的兵耗光,拿什么去投魏王?
邓晔让于匡协助自己指挥析县兵,向西平移,在刘终气急败坏的大骂下,悍然抗命,撤出战场正面。
“吾等,两不相帮!”
……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当平旦时分,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刘伯升身边,已经再难找到一个毫发无伤的舂陵兵。
他们伤痕累累,战死人数已经近半——士气也早就崩溃了,有人调头投河欲走,有人直接疯了,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盾已残破,钢刀也折了,矛杆断裂为两截,一夜奋战,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而魏军则是一波疲惫,就换下去让生力军上,一点点将他们耗死。
而舂陵兵只能以死人作为墙垒,硬生生筑起了一点“人墙”,却挡不住头顶落下的箭矢。
魏军距离取得胜利,似乎只差最后一击了,但不知是箭射光还是为何,魏军如浪潮般的攻势暂时停止,头裹黄巾的魏卒缓缓后退,他们脚边是前赴后继的绿林尸骸,有舂陵兵,也有陆续过河来驰援的杂牌军。
方才战况剧烈,连刘伯升都亲自仗剑刺杀了几个冲到跟前的魏兵,他的札甲上,不少铁叶片在战斗中被击落,原本光耀的铠甲好似一条生病落鳞的鱼,再沾上厚厚的血,颇为可怖。
而一把断箭则深深扎进在他铁叶刮落少了防护的腰脊处,拔是不好拔了,只能硬生生用腰带扎起来止血,稍微动一下,痛感便直冲脑际,须得强忍着才能不痛晕过去。
“大将军!”
一个声音响起,回过头,竟是本该在东边数里外的刘稷,他也很凄惨,从额头到腿脚,满是伤痕。
刘伯升一愣,然后恍然:“阿稷,你……”
刘稷羞愧地垂下头:“大将军,我败了。”
“东边是陷阱,吾等两千余人登岸本欲吸引第五伦主力,好为大将军赢得机会,岂料不但遇上了伏兵弓弩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