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涨,这意味着狭道再不可通行,万脩的后援彻底断了。但对进攻方也不是好事,道路湿滑,攻势停止,因绵诸邑地势较高,连水攻也用不了。
无计可施之下,杨广只能采取长期围困的办法,这绵诸是个穷乡僻壤,存粮不过千石。
“最多一个月,魏军就会断粮,只要堵死唯一通往平坝的路,彼辈就会困死饿极,终究会出来一战。”
也怪万脩运气不好,来得稍早了旬月,没赶上八月粟熟,城中陈粮没多久就吃尽了,亏得先前抢割了些尚青的粟米,捣碎了熬粥喝。
陇军摆明了要引他们突袭,外松内紧,万脩也不上当,就让人做了第五伦在新秦中教士卒捕黄河鱼时制作的“地笼”,从城头坠绳沉入浑浊的河中,每天都能捞上来几十条鱼,渭水煮渭鱼,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城池周边的山崖上还长着一些野果,有一眼望不到边的五味子架,红红的,一串挤着一串,半座山都是红的;成片成片的地莓,有大拇指大小,秋雨一过,只需屈尊跪地,两手掬上一捧,也算酸甜可口;亦或摘得刺手的毛粟子,扔进火堆片刻,就能吃到香脆的果肉。
甚至还收获了些许野花椒,晒干后专门发给守城执勤的士卒,夜里实在困乏时嗑上一颗,准保麻得你全无睡意。
战争就从六月底打到了八月中,期间杨广屡屡接到隗嚣发来的催促,也听说又有两支魏军突入陇右。属下惶惶不安,多有商议是否要以陇西与魏国和谈着,但他们请示杨广时,却遭到了这位“御史大夫”的训斥。
“隗将军平生自言,所以拥兵众,不为争衡天下,只欲保全父母之国而完坟墓也,待诸豪及士大夫甚厚,反观魏皇,起兵反莽时借助渭北豪强之力,待其羽翼丰满后便毁伤之,屠族三十有二,关中大震。”
“争衡河北后,又听闻第五伦强迁河北诸刘八族七十五家,宗庙之牺,为畎亩之勤。”
“若叫第五伦得志,入主陇右,天水、陇西十六姓,下场难道会比渭北群豪、河北诸刘更好?汝等皆大姓子弟,毋要中了第五伦分化之策。”
杨广自认为看透了第五伦的打算,六郡子弟两百年的传承与辉煌,不能这么断了。
与其苟且沉沦,倒不如再拼一把!
“如此,唯有陇蜀合纵,才能对抗第五。”
杨广也终于等到了援军,隗嚣已令其长子放开了祁山大道,来自南方的蜀军正源源不断抵达陇西!
陇兵们面色复杂地看着“友军”堂而皇之北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