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的对欧阳冲道:“你我虽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尤同知已,说这些便见外了。再者,即使外人见令妹如此,也必会出手相助。救人之举自是本分之事,可别再说什么贱命啊驱策之类的话,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要这样想,只管做好份内的事便行了。”
那小个子年青人紧紧盯着周扬,右手的折扇轻轻敲击着左手手心,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不知再想些什么。
“您于小妹之恩,如同再造,不但是我,便是在下兄妹二人的命,今后也都是您的了!方才我已说过,有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您若不受,乃是陷我兄妹于不义,请恩公勿要再言!”
欧阳冲腐儒的直性子又来了。
“你们,唉!”周扬摇头苦笑,只好道:“但你不要一口一个恩公的叫了,太过生分,更不便日后处事,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
“恩公,可……”
“就这么定了!”周扬摆手,断然道。
“是。”欧阳冲只得遵命。
要说周扬人有多好,倒也说不上,当然也不是坏人,不过无利不起早的事,他却很少干。
起初花高价请刘医师来为欧阳青青诊治,确实有笼络欧阳冲的意思。他现下手里没人,便想重点栽培欧阳冲,今后让其主持博家坊市扬天店。
不过他见欧阳青青久病不起,一副花逢晚秋,已近调零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又听闻欧阳青青命不久矣,倒也把笼络之事给忘了,却将救人当成第一位的。
这也是天性使然,说明他心底深外尚有一颗善心,偶尔也会干些热血衷肠之事。
这是优点,也是弱点。在修界混,心软会吃亏,甚至会送命的,但正是这种热血衷肠,也往往会交到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