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趁此机会辞官回京,一来是为阿玛守丧,二来……也好照顾额娘。”
佟氏勉强笑道:“夫君说什么傻话呢?你当上知府还不到一年,辞什么官?咱们只需依制守够百日,尽了为人子的责任就好,如果阿玛在九泉之下听说你连官都不做了,只怕会是最生气地那个呢。”
张保摇摇头:“我想得很清楚了。辞官回京,丁忧守制,然后留在府里照顾母亲。这个知府的位子就让别人坐吧。想来当初如果不是圣旨明文规定。我接任梁大人的官职,也就是一年光景。”
佟氏见他不象是作伪。便变了脸色:“府里还有几房兄弟,大房嫡长子,四房最得宠,谁不能照顾老太太?就算你一片孝心,她也未必领情。再说。你要辞官回家,只怕第一个反对地就是她!”她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又缓了缓口气:“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受了惊,总想着摆脱这些纷争,但谁做官不是这样?咱们从前也见过更过分的不是吗?像奉天时的秦同知,就是无辜丢地官。何况你跟贾参议那种无根无基的人根本没法比,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啊?为什么要辞官呢?”
张保抚着额头,道:“你不知道当日是个什么情景。贾参议品级比我还高呢,转眼间就被人按在地上。灰头土脸,说收监就收监了,发出地奏折也被截住。找来的证人全都反了口,连他手下用惯的人都在指控他。虽然巡抚大人和总督大人都说会等候朝廷处置。可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在衙门里收到的消息。贾参议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佟氏一惊:“难道是……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不敢?这一省的官员,有谁敢违他们地令?武丹将军只理八旗驻军。只要海关银子能全数按时入库,他就不会管那些人斗什么,顶多是在密折中提一提而已。我还能怎么办?保持中立,两边的人都不待见,随便依附一方,另一方就不肯放过你。就算跟巡抚总督两位大人站在一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牺牲掉呢?你没看见贾参议一失势,布政使司那边就跟着踩么?”
张保越说越激动,含着泪对妻子道:“夫人,我害怕啊!这可不是丢官就能完事的。我如今有家有室,夫妻恩爱,子女双全,家产丰厚,我还想平平安安地跟你过一辈子,想看着端儿娶妻生子,看着淑儿嫁人,看着贤儿长大,我不想再被卷入这些官场争斗中去,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
“夫君!”佟氏红着眼抱住他,忍不住也流了泪。
张保反搂住妻子,道:“我真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斗?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