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没想到絮絮表妹这么快又有了胎,她女儿还不到周岁呢。”真珍笑道:“看来那位贝子爷,也是位疼媳妇地主儿呢。”边说还边瞄了淑宁一眼。淑宁嗔她一眼,抿着嘴不作声。
那拉氏心头一酸,借口累了,便回房去了,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过了两三日,张保回来了,全家欢聚一堂。他这次回来,其实已经得了准信,确定是要连任了。家人自然是欢喜不已,淑宁于是提出,初十是桐英生日,十四是端宁生日,府里的酒不算,一家子私下里该好好庆祝一番,顺便给父亲接风兼庆祝。建议一出,众人都很赞成。
于是一家人便忙活起来。府里不知桐英生日,但端宁的生辰宴却是照例摆的。佟氏只管公中的事务,真珍负责自家的酒席,淑宁便专门下厨做各色拿手的菜肴点心。
到了十二那日晚上,天一黑,槐院便关了门。在正屋炕上摆了一桌,地下又摆了一桌。三房一家子,连同端宁一家三口、淑宁夫妻,济济一堂。两个小弟表演了新学的诗词,小宝还背了一篇自己作地文章,张保大大夸奖了他,端宁与桐英都有奖品。年纪最小的明瑞,也断断续续、缺字少词地背了童谣出来,张保哈哈大笑之余,亲了孙子一口,亲自夹菜喂他吃。
张保、端宁与桐英三人,吃了半饱后便开始互相敬酒,不管妻子们怎么劝,他们只说男人就该豪爽些,不喝酒怎么算是庆祝。佟氏给女儿媳妇使了眼色,让他们自个儿喝去,女人们便拉着孩子在边上闲聊,只是时不时地留意小宝与贤宁两个,免得他们心痒痒去偷酒喝。
桐英曾想过给小宝喝一杯,却被淑宁果断拦住了,不管小宝露出多么可怜的神色,她都不肯让步。一眼瞪得桐英讪讪地缩了回去。
等三个大男人都喝醉了,各自回房休息。淑宁抬不动桐英,只好叫了小澜子与天阳进来,齐齐扶他回菊院躺下,又亲自打了水给他擦脸,换衣服。桐英迷迷糊糊地,一把抱住淑宁不放。吓得小澜子他们慌忙避了出去。淑宁又好气又好笑,搔桐英痒痒,趁他动作时飞快脱了身。瞧着丈夫睡得象个小孩子,她心里软软的,为他整理好床铺。亲了他额头一下,看着他睡着了,方才慢慢回槐院去。
第二天一早,这父子翁婿三个不约而同地宿醉头痛,被各自的妻子逼着喝下一大碗药汤。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张保直说痛快,还说过几天还喝。端宁与桐英居然也点头认同,只是都说不能再过量了,倒把佟氏、真珍与淑宁气了个半死。小刘氏在旁边磕着瓜子,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