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罗镇出发往京城,快则半月,慢则一个月。
陆禹并不急着回京,马车慢慢地在路上行驶,慢得阿竹心里都有些急,不过不敢表现出来,每日与陆禹在马车里相视无言,让她极度无聊。
陆禹出身高贵,虽然好享受,却又不喜带着一大串的人马跟着碍事,是以马车只有一辆,为了照顾下属,每日天未黑,便在驿站或城镇停下歇息,绝对不多赶路。阿竹作为个小孩子兼未愈的病人,有幸得以和他同乘一辆马车,至于原先买下的丫鬟药儿,自然是给了工钱留在青罗镇了。
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个丫鬟伺候,很多事情都是阿竹自己动手,幸好她并非懵懂无知幼童,方没有手忙脚乱。这般懂事乖巧,还能生活自理,没有要人费心照顾,倒是让陆禹理所当然地更不需要丫鬟伺候了,有些时候反而指使起她来,将她当成了个小丫鬟,也不想想她才五岁。
阿竹忍下了,权当作还他车钱便是。
似乎将所有带在路上解闷的书都看完了,陆禹闲来无事,便开始教阿竹读书习字。
阿竹今年五岁,早已经启蒙了,这会儿在读女则,虽然她不喜欢,不过在娘亲柳氏的盯稍下,她认真地读了。娘亲的话是这样的:这世间有些东西咱们都知道它很憋屈、对它不以为然,但世人却颇好这虚名,所以咱们心里可以不屑,但却不能不懂它。看陆禹如此难得有兴致要当回先生拿她逗乐,阿竹也想多认识些这世界的文字,便也跟着他读书认字。
陆禹从未教过小孩子读书,他的侄子侄女很多,可是从未亲近哪一个,更不用说要教他们了,会想要教阿竹也是心血来潮,等发现阿竹认字极快时,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没将她当成天才儿童,古人早慧,在五岁时认得千字的孩童也并非没有。而且他也教出了些乐趣,阿竹做得好,他便揉揉她的脑袋奖励,做不好,便捏捏她的脸作惩罚。
感觉自己成为他养的小猫小狗了,为了回家,阿竹继续忍了。
何叔和何泽坐在车辕外,听着马车里传来的读书声,一个教,一个跟读,何泽忍不住小声地道:“阿爹,公子他是不是将严姑娘当成玩具了?”
“别胡说!”何伯一脸严肃,那可是靖安公府的正经姑娘,哪里能被主子当成玩具。就算是,他们也应该当作不知道。
何泽撇嘴道:“我可没骗你,昨儿歇息前我听到主子说,不想将严姑娘还给严家了,他自己养着好了,权当养个女儿以后好送终。”
“”
何伯差点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