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点头,“自然是瞒不住了,否则也不会层层设卡之下,还让流民到了兆原。通往兆原的路有好几条,大片灾情之下,人手不够,堵不住所有的路,兆原是入京的最后一处要道,想入京,必经兆原。所以,才让兆原县守设最后关卡,拦了流民。”
程子笑点头,“可见事态有多烂了,还没到北地,便一批有一批的杀手,这若是踏进北地,怕更是明目张胆了。”
花颜冷笑,“不怕他们明目张胆,就怕他们这时收起了够胆,剪了尾巴藏起来,一旦藏得深,到不好查了。”
程子笑想了想说,“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最可能的是,如今他们派杀手死士,一旦知道杀手死士奈何不了我们后,怕是会动兵。太子妃可知道,北地的驻北军零零散散有二十万。”
花颜皱眉,“有这么多?”
程子笑点头,“太子妃应该知道,南楚兵权一分为四,皇上攥了一份,太子监国后,便给了太子殿下。武威侯攥了一份、敬国公攥了一份,安阳王攥了一份。太子的兵权分在两处,一处是距离京城五十里的西山兵马大营,有二十万兵马。一处是西南边境,有三十万兵马。”
花颜点头,“这我知道。”
程子笑继续道,“武威侯、敬国公、安阳王的兵权分别有二十万,但却被拆散了分配在东南西北四境之地,也就是分了四处。三府爵位代代相传,如今距离太祖建朝已经四百年,这兵权,除了西山兵马大营在皇上和太子眼皮底下,西南境地的兵权自太子监国从皇上手中接受后重新整顿外,其余的三府兵权,一直遵照旧例,论掌控程度,皆不好说。”
花颜眯了眯眼睛,看着程子笑,“你的意思是,如今这三府,已掌控不了手下的兵权了?”
程子笑摇头又点头,“也不能说全然掌控不了,但毕竟三府的兵权太零散了,太祖爷给兵权,是重视信任三府,但同时也不是对三府全无设防,也是为了互相牵制。”
花颜静静听着,“继续说。”
程子笑继续道,“三府兵权虽各二十万,东西南北四境之地各五万,每一代,三府都派近亲子嗣信任人接手,分派到四境之地掌军,虽集中调令在三府掌权人手中,但四百年,代代相承之下,他们在京中对千里之外兵权的遥控力却是一代比一代弱。到了如今,谁能保证他们手下的兵不叛变?明着是三府中人,但私下里,难保不背叛投靠了别人。”
花颜抿唇,“你这样说来,的确有道理,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