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少秋不识抬举,多少人想巴结自己自己还不肯呢,此何人,敢于如此不知好歹!当时对之也是颇看不起,从而生出厌恶嫌弃之意,再呆在此处,也断不是个事儿,因为作为一女人却要强人所难,此话传扬出去,尚且很是有些不好把握之处。一时啐了一啐,诅咒着少秋之不得好死,这便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一阵风似的离去,似乎再也无从寻觅了。
妇人之离去,这对少秋来说,真是莫大的恩赐,看来上天有眼,不至于使自己过于沦落,否则以后的人生之路,走起来怕是艰难异常。幸好上苍垂怜,使此妇人远去了,一时呆在空阔之屋子,倒也清静舒适。
忽于此时,外面大路之上响起了打锣之声,此声音在夜色中听来,颇为凄惨,闻声之人,无不于心里默默下泪。纵使是少秋亦不例外。
夜色尚浓,再过不久,便是黎明时分,花伯父亲届时也要入土为安了。此时打锣之人,无非是想以此千年凄惨至极之锣声提醒,该走出自己的屋子,为老人家送行了矣。
听到这锣声,少秋亦不能不有所感动,怆然于夜色之中,此时肃然起敬,而觉得送走这老人家亦是相当严肃之事,断不能有丝毫之马虎,更不敢对之心存亵玩不敬之意。锣声中,长河涛涛东去,亦如呜咽,甚似舍不得此老人家,此时回想着老人家平生之种种,一时天地尚且为之变色,而这天空更是无端下起雨,有如哭泣。
少秋不敢不去帮忙了,而按照荒村的规矩,作为亲人是不能去抬这丧的,不然的话,后果如何,这只有天知道。反正人们是这么以为的,作为荒村之人,少秋能不遵守这千年不变的规矩吗,自然是不可以的。
但是,说少秋是这小花的亲人,这似乎又有些勉强,自己与之并无名分,相互之间的关系不可以道里计。这不去抬丧的话,一时似乎也说不过去,让人知道,以为少秋纯属自作多情,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要以亲人自居,说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真的要去抬丧了,这让小花又要如何是好呢,此举不是彻底使她对自己死心了吗,而以前所有的种种努力亦全算是付诸东流化为乌有了矣。少秋舍得如此吗?
不舍得呀,却也是无奈,此时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小花家挪去,本来是想去为老人家送送行的,可是又不便于去抬这老人家,不然的话,使小花对自己死了心的话,自己于心何忍呢?而没了小花,自己之存在又将有何意义之可言呢?
走至花伯屋子时,花伯正给人们分发烟抽,本来对少秋亦当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