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送到晋王府,要她给贺行晓一个侧妃的名分,就当做为主母生下儿子的縢媵!
行昭手缩在宽袖里,气得直颤。前世也是这样的场景,她没忍下气,当场斥责了贺行晓,严词厉烈说她诬蔑作怪。祖母又何尝不知万姨娘与贺行晓的伎俩,却始终觉得母亲性懦,连妾室庶女都弹压不住,叫她们作怪到了自己跟前,母亲受了祖母责备,惶惶不可终日。
室内皆不敢言,贺行晓跪坐在青砖石上,行景开口欲言。却见行昭轻敛了裙裾起了身,上前一步将贺行晓拉起,边垂着头帮她理了理有些皱着的裙摆,边轻声说着:“六妹这是做什么穿着新衣好过年,针线房时间也紧,是不是该先紧着将老夫人,爹,娘,二叔二婶这些长辈的衣裳先做精细些?三叔三婶才从外边儿回来,八灯巷自己做新衣裳难免有些赶不及,加上二哥五妹,是不是也要穿新衣裳过年?今儿三叔这么些年头一回着家,初冬时候才做的衣裳总是好的吧?怎么就不能穿了呢?”
行昭轻轻一顿,背对着贺太夫人,目光犀利地看着泫然的贺行晓,有些嘲讽再接着说:“六妹是最小的小娘子,七弟又一向身子弱,古有孔融让梨,黄香暖席,先紧着长辈兄姐是该的,长幼有序天地孝道是不该变的.”
边说着,行昭边转了身子,望着贺太夫人笑说:“不过姐姐为妹妹出头这个道理也是不该变的,昨儿针线房才送了四件夹棉大袄来,我瞧着是比往前做工要糙些,大概时间是着实紧了些。母亲牵挂着三叔回来的接风宴,总有力有不及的时候。针线房的人怠慢六姑娘,却着实可恨。祖母,您看要不要叫针线房的管事妈妈往东偏房陪个不是,扣了月钱儿,再让她们加紧时间重新做?”
贺太夫人听了这么一长席话,哪里不晓得小孙女话里的道理先点出老三回府,大儿媳妇力有不及,再点六娘不识大体这时候将事儿给闹出来,最后让东偏房把针线房得罪了。临安侯府里的奴才都是家生奴,百年来盘根错节关联复杂,掌事的妈妈虽然是奴才,但背后的关系网又有谁数得清楚,让针线房吃了个哑巴亏,针线房只会把账算在六姑娘与万姨娘身上.
老夫人心下大慰,眼中带了笑看着堂下言笑晏晏的小孙女,正欲言,却听外头一声清亮地打喝:“侯爷,二爷,三爷并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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