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的变化,没有变化就是好变化。
冯安东感到通体舒畅起来,双手伏在地上,耳畔边响起了皇帝带着些明显压抑了怒气的声音。
“你刚才说...应邑藏着一封叛国通敌信,事关方都督?”
偌大的仪元殿陡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冯安东被吓得猛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头敛下。他现在不用照镜子都能晓得自己的眼神慌乱得就像过街窜巷的耗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撑在地上发白的指尖。
皇帝的话不能不答,冯安东心里头过了一遍,才放心开腔。
“回皇上,是有此事...半旬之前,微臣无意间发现长公主的嫁妆匣子里有一封信,盖着军中常用的青泥封印,微臣心下好奇,便打开看了看...”
冯安东声音抖得忽高忽低。青砖上一尘不染,他好像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汗流浃背的慌张神色。
不能慌,他不能慌...
形势比人强,方祈手上拿住梁平恭的证据比他想象的还多,梁平恭在西北被秦伯龄压制得死死的,一回来就身上的盔甲就能立马换成天牢的桎梏,着锦穿花的家眷能立马变成阶下囚...
梁平恭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下了地狱,别人也休想在人间活得轻松!
应邑小产了,把所有的账都记在了他的头上。虎视眈眈地随时随地都能扑过来咬断他的脖子,梁平恭又豺狼在后。他如今是进退两难,还不如先发制人!梁平恭是胆子大,应邑有靠山,只有他,他什么也没有!不,他还有时间,方祈对他的恨没有对梁平恭的多,他还能活下去,他还可以依附在方祈身上活下去,就算活得没那么体面,没那么有气节,等等,气节是什么?既不能吃又不能穿,鬼才稀罕它!
“梁平恭敢伙同应邑伪造老子的通敌信,倒卖军资加上诬陷戍边大将,应邑那娘们是皇帝的胞妹,有太后做靠山,就算东窗事发,她也可能侥幸留条命。我的驸马爷哟,别人不晓得你和应邑那档子事儿,老子是摸得一清二楚,那娘们怀着贺琰的孩子逼死老子妹妹,却还是你顶的缸,你让那娘们孩子都没了,她能给你好果子吃?西北老林里头有句话叫‘不惹有崽子的雌狮,不留被蛇咬了的胳膊’,两样随便沾上一样,小命儿都不保,还不如把自己推脱干净,先保住条命。”
方祈说这番话儿的时候,一副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承认,方祈是在拿裹着糖的黄连诱惑他,可他竟然动了心。
继续忍气吞声等下去,只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