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事去烦两个孩子了,我想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方皇后接过玉牌,上下打量了一番,玉是好玉,雕工也好,篆刻也好,只是上头的那个贺字儿太刺眼了。
心里轻轻一叹,血脉亲缘,上天注定,到底只是个半大的少年郎,折磨了自己这么久,如今才算彻底将父族的恩恩怨怨放下...
“哥哥替景哥儿收着吧,没必要给阿妩了,平白惹来烦思。等景哥儿往后娶妻生子了,你再把这个玉牌给他,是传下去也好,是毁了也好,那时候都随他...”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与父母,可是却能够选择自己认定的对错与漫漫前路。
方皇后深重的思虑,行昭自然无从知晓。
受了寒便要养着,幸好日光明媚,偷得浮生半日闲,每日便将四角窗棂撑开,暖阳从中而入,晒在身上暖得哟,叫人一下子能甜到心里头去。
行昭身子软,脑袋晕,轻易不动弹,这回一场病好像把一年的晦气都攒在一起齐齐发了出来,来势汹汹又缠缠绵绵,二三月的春日都过了,行昭仍旧是全身都没气力。
夜里睡得也沉,行昭习惯睡前靠在床沿上看会儿书,看着看着便睡了,索性便将书放在了床头的黒木匣子上。
可一大清早起来,却发现床头上的那册书没了影踪,一找却在内厢里的木桌上瞧见了书。
一次两次的都还好解释,可三次四次的,行昭却是生了疑窦。
莫非是年岁大了,记性便差了?
行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莲玉,莲玉也说不晓得,只笑着说,“大抵是下头的小丫鬟放的,乱动主子东西,我下去便教训她们。”
从此往后,便再没出过这等子事儿,行昭的心放下了。
太医过来瞧,只说“小娘子瞧上去身子骨健实,可几个月的病都积在了一起一并发出来,不得好好养几个月啊?”。
瞅瞅,大夫都让好好养了,行昭便安安心心地守在凤仪殿里,时不时让人去拔个草,要不就搬个椅凳子再游廊里坐着看花儿,或是听其婉讲书。
其婉的声音脆,跟着莲玉学识字儿,捧着话本子磕磕绊绊地念。
行昭便笑,笑的不是话本子上的故事,而是其婉时不时地念错个字儿,或是卡在上文,久久读不了下文的小模样。
淑妃闻讯也过来瞧她,神色上并不十分担心,照旧笑得风轻云淡地给小娘子亲手温水擦了擦脸,细声安慰:“小孩子发热都是在长高,等阿妩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