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同于刘炳贤这位穿着一脚蹬的闲散居民,人家是有正式编制的国家工人,因此,这位亦是不客气的道:“你管得着吗?”
刘炳贤不高兴了,问:“我怎么管不着了?”
“你还真管不着。”施工的工人轻蔑的瞅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刘炳贤的视线。
他也没不想和这种二愣子缠来缠去的。
不知是语言还是表情,刘炳贤的怒火却是一下子被点燃了,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贪污犯住我家跟前?我还不能管了?”
“有本事你就管啊。”工人虽然看不到刘炳贤了,却能听到他的声音,于是在墙的另一边,优哉游哉的回了一句话。
刘炳贤抬起脚来,很想揣在这家人的门上。
然而,看着朱红朱红,新漆的大门,刘炳贤终究是没下脚。
京城人氏,不能如此的不讲究,旁的不说,把人家的漆给踹坏了,终归是要赔的,看这个漆的样子,怕不止几万杂碎汤的价格。他要是有这个钱,又何必与街坊吹牛呢,直接提一副下水,在巷子里逛个七进七处的也就行了。
不过,刘炳贤却不准备如此轻易的放过这家人。
他恨恨的想:“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
说过,刘炳贤抬脚就往街道办的方向走,中间还回了一趟家,把买来的早餐给家里送了去。
半个小时后,街道办的小陈,就百无聊赖的跟着刘炳贤到了新漆了朱红大门的人家。
“喂,户主在不在?”小陈抬了抬头,问了一声。
建筑工人见他穿着干部服,又瞅见后面的刘炳贤,暗说了一句“晦气”,问:“你哪位?”
“我是街道办的,证件在口袋里。”
工人皱皱眉,道:“户主里面呢。”
“那我们进去看看?”小陈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一种具有权力的客客气气。
如今街道办的权力很大,尤其是对普通居民来说,基本兼具小政府的职能,其行政级别和乡镇也是一样的。虽然仍然及不上乡镇的权力,但那看是和什么时期比,80年代的街道办,比起二三十年后的乡镇机构,权力说不定还要大上一丝丝。
事实上,二三十年后,许多人还经常需要到街道办开具各种证明,比如读书上大学或者落户什么的,这对后世人来说,就是个例行公事的事,但在86年可不是,若在再早一些,有的人甚至就可能因为街道办卡着一件事,而不能读书甚至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