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检察院出来,王清华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想不到兰沧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过去笑眯眯的眼睛看不见了,摸不着深浅的脸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换来的是一脸的沮丧和容易激动的情绪。
又想起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辈曾经说过,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产车间,进去出来就变得和别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天大事情凭自己的肩膀都能顶下来,就连走路说话都变得和别人一个调调,深沉的让人一下子听不明白,必须经过反复思考,才能体验出其中的味道。
不过能体会到的也只是味道而已。他要是不愿意那样想了,马上又会翻出另外一个东西来摆在你面前,而且合情合理,让你无言以对。
一旦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又会马上觉得连自己的灵魂都被抽了一样,整天无所侍从,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连吃饭、睡觉、洗脸、刷牙这些日常生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时还会神经兮兮地来一句“你汇报吧”、“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完了再跟XX同志沟通一下意见,争取统一思想”,把身边的人搞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幡然醒悟,又觉得自己或许神经出现了混乱,把时光颠倒了。
再要是时运不济,进一次大狱,哪怕就是关上一年半载,十个会有八个出来后马上会因为无法适应社会和心理扭曲而变成神经病,要么整天胡言乱语,要么精神错乱、时空颠倒。剩下两个虽然没有胡言乱语、时空颠倒,但也会患上严重的自闭症,终老不会跟人多说一句话,也算是官场的深沉玩到了极致。这就是官场的悲剧了。可惜这种悲剧不会换来任何一个人的同情,别人只要不说活该就已经烧高香了。
兰沧海的情况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后者,兰沧海现在还没有正式关进大牢已经那样了,要是再在大牢里关上三年五载,就是没有人强迫他,恐怕也不愿意出来不了。
燕妮见王清华坐上车后就一直不说话,也不敢多问,忽然想起从公安局听来的段子,想逗王清华开心,就一边开车,一边对王清华道:“王市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王清华转脸对燕妮笑了一下,也想不到燕妮还会讲笑话,当然王清华更想不到燕妮会给自己讲一个段子了,就宽和道:“你说吧,我听着。燕妮讲的笑话一定很有水平。”
燕妮的脸上就红了一下道:“我讲的笑话也没有什么水平,都是原先在局里的时候,听那些人在饭桌上讲的。”说着脸上不由红了一下,足见这个段子也实在有点不太适合从一个尚未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