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出于赌气。大哥他们的算计,母亲虽然明面上未有反对,却也并非真的赞同他们的做法,母亲向来看重颜面二字,可她心中也有一杆秤……此事必会触怒于她,也必会对我失望,可这份怒气迟早是能化解的……” 比起触怒母亲,他有更在意的事情。 他并非不孝,他只是不想成为一个愚孝之人。 此事从理字上来说,他的蓁蓁没有错。 从情字上来说,他是儿子,更是丈夫和父亲。甚至相比于母亲,他的女儿和妻子更加需要他。 等他将父亲必须做的事情做好了,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去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 张眉寿似乎察觉到他毫不犹豫的抉择,不知该说什么,只挪到他身后,默默地替他按肩。 父亲的肩膀很宽厚,让她很安心。 可父亲却一本正经地换了位置,坐到母亲另一侧,并道:“胡闹,这肩你岂能想按就按,父亲的肩只有你母亲才能按!” 张眉寿:“……我还不想按呢。” 父亲大人看书看魔怔了吧! 宋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拳捶在了背对着她等她按肩的丈夫后背上。 虽是笑闹着,可宋氏仍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竟从不知道日子还能过得这般开怀。 或许,她真的应该换一种方式和眼光去看待所有的人和事。 比如今日,她嘉奖了张秋池,事后越想越觉得心里舒服自在,颇有一种手有余香之感。 日子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煎熬…… 过去的那些隔阂,既然无法劝着自己释怀,那就当是放过自己也好。 说不出原谅,且试着说一句“算了吧”,兴许时日一久,真的能看淡呢? …… 次日清晨,张眉寿早早便出了门。 她昨日让人分别给王守仁和苍鹿送了口信,约他们一起出门去看热闹。 苍鹿随叫随到,王守仁今日也不必进宫伴读,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本不愿出门,可听说有热闹可看,不免也兴致勃勃地跟了出来。 三个孩子共乘一辆马车,几个小厮挤在后面一辆马车里打牌,一起朝着东四牌楼南街而去。 “咱们到底是去瞧什么热闹?”苍鹿忍不住问。 王守仁也看着张眉寿等她回答。 “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张眉寿神秘兮兮,不愿多讲,转而问起王守仁话来。 “伯安哥,那日在沽春楼外,跟你一起的公子究竟是谁?” 王守仁一听就觉得头大。 他本以为拖个两日,张眉寿便忘了,可谁成想她还惦记着呢。 他不想对好友撒谎,却又不可泄露太子殿下的身份,脑瓜子转了一圈儿,便答道:“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之人。”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还真是敷衍到令人发指啊。 阿荔恼道:“可那日王公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