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您,好激着您与父亲和离。” 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母亲是待她不薄,可万一她最想要的偏是母亲最不愿给的呢?” 人心往往总是不肯满足的。 宋氏听得眼神一凝,再看向芳兰之时,心底已然泛起了寒意。 她最近有了心思理事,便与到了婚嫁之龄的芳兰提了一回有意帮她在张家家奴中择出一位良配来…… 同是大丫鬟,芳兰平时老实沉稳又识趣,还不比芳菊看起来心高气傲……原来竟是藏得这样深! “你撒谎!昨晚我一直守在二太太身边,怎不知二太太何时吩咐过你去送荷包!”芳菊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指着芳兰说道。 芳兰一味低着头流泪:“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太太的人,太太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太太若说不曾让我送过,那必是我记错了便是。” 张眉寿听得眼神越来越冷。 这丫鬟好重的心机。 “你别着急,好好想想究竟是谁让你送的荷包,万一夜间昏暗,你误将其他人认作我母亲了呢?”张眉寿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小儿幼稚之言,却莫名叫芳兰打了个寒噤。 “姨娘,不如你先说说吧。”张眉寿看向了一直跪在角落里,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的苗姨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三姑娘想让妾身说什么?”苗姨娘的声音轻轻的,却掺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先说说这荷包是不是你绣的?”张眉寿并不拐弯抹角:“实话与姨娘说,这荷包上头所用乃是湘绣,方才我对照了,与姨娘以往所绣之物,确实极为相像。” 苗姨娘逢年过节总会亲手做些小物件儿送给张眉寿姐弟三人。 若不然,宋氏也不可能单单因为一个普通的荷包就气愤至此。 宋锦娘适时地开口:“想好了再答,绣技如笔迹,只需懂行之人一验便知,可容不得你轻易抵赖。”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苗姨娘缓缓开了口。 “是,那荷包是妾身亲手所绣。” 此言一出,四下静了一静。 还真承认了! 又听苗姨娘说道:“我本欲借此事离间二太太与二老爷,只是二老爷向来只专情于太太一人,这些年来从不曾踏足西院,我若贸然相赠,他必不肯收。是以,我便买通了二太太身边的丫鬟芳兰,假借二太太之名将荷包送到二老爷手中。” 芳兰听得脸色大变,有几分慌乱地摇起了头。 柳氏不甘之余,却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已大白了。 张老太太脸色阴沉地看着苗姨娘。 普通的姨娘使手段争宠本见怪不怪,可偏偏苗姨娘不是正经被抬进门的姨娘,身上带着儿子不光彩的过往。且这争宠的手段过于阴险,已是搅得家宅不宁了! 她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