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不经气,只怪最近太不顺。 柳氏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模样说道:“妍儿她一个孩子,吃亏便忍了,哪有什么心思还要丫鬟留意证据?好好好,此事就算是我们证据不足,可三弟也断然不该说是我们蓄意污蔑——即便此事作罢,那这下了毒的鸡汤又当如何解释?” 张彦好不容易换了口气,语气咄咄地道:“三弟不是口口声声要证据吗?证据在此,这回你还想怎么说?” 张敬从容自若地换了第二本册子出来。 又是册子! 张彦恨不能眼睛里喷出火来,将那莫名其妙的册子烧成灰烬!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争了半天,累是不累……我在外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循声去看,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自门外走了进来。 那身影走到几案边,抓起那汤碗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动作突然又迅猛,众人根本来不及去拦。 “证据这下也没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张老太爷一副快刀斩乱麻的得意语气,拿袖子抹了一把嘴。 四下诡异地静默了一瞬,才响起张老太太的怒骂声。 “你这疯子,那汤里有毒!” 张老太爷呵呵一笑:“我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什么毒能奈何得了我?” 张老太太竟少见地沉默了。 这对脑子有损害的毒,确实奈何不了他。 四下众人迟迟地才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父亲,你这不是胡闹吗!”张彦气得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他唯一的证据就这么眼睁睁地被毁了! “逆子,你给我住口!”张老太爷眉头一竖,拿起汤碗朝着张彦砸了过去。 跟他吹胡子瞪眼,反了是吧! 四下惊呼声一片,张彦闪躲不及,被砸中了头,顿时见了血。 青花汤碗在他脚边碎裂开来。 张眉寿微微张大了嘴巴:“……” 祖父的一言一行,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张彦身边已经围了一层人,柳氏虚伪地哭喊起来,张老太太也有些慌张地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快去传郎中!”张老太太见大儿子额头血流不止,又气又急地吩咐道。 又让人去取绳子将罪魁祸首张老太爷绑起来。 张老太爷轻蔑一笑,脚底抹油一般离开了松鹤堂,一群仆人都没能拦得住他。 张老太太被扶着坐在圈椅中,疲惫地拿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大哥。” 张敬走到张彦身边。 柳氏正拿帕子给张彦捂着额头的伤口,张彦看着张敬,冷声道:“不用你来假惺惺!这点伤,还死不了人!” 张敬有些尴尬。 “我是想趁着郎中没来之前,将事情说清楚。” 张彦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瞧瞧,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