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说道:“方才那女子已没命了,若苗姨娘再走了,待柳家来了人,没有证人作证,大伯娘必然不会承认——不如待事后再处置苗姨娘也不迟。” 她怕祖母被气得也吓得糊涂了。 宋氏顿时哑然。 张老太太却想也不想地说道:“你大伯都快被生生气死了,还需要什么证人!” 她儿子到时的精神面貌和所说的话将会是最好的证据——谁还会凭空往自己头上叩绿帽子不成? 张眉寿:“……” 那……好吧。 “先处置了,余下之事,等老二回来再说。”张老太太语气不容置喙。 该遮掩时遮掩,不该遮掩时也要动作果断,拖拖拉拉反而容易出差池。 眼睁睁瞧着苗姨娘被带走,阿荔在心底暗道好几声可惜了。 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只因苗姨娘的大好本领,姑娘连个皮毛都还没学到呢,实在可惜。 作为一个小姑娘,阿荔常常觉得自己长了副硬心肠,但做丫鬟的,若不为自家主子的利益考虑,反去可怜主子的仇人,那才是糊涂蛋呢。 苗姨娘被送走之后,张老太太将宋氏和纪氏两个儿媳及张眉寿和张眉妍,并着张敬都带去了松鹤堂。 同时被唤去的还有方才在大房的几名婆子和丫鬟,阿荔自然也在其中。 松鹤堂大门紧闭,张老太太坐在圈椅中,神情晦暗,语气肃冷。 “今日之事,谁也不可泄露出去半个字!” …… 听张老太太训完话,众人神色各异地离开松鹤堂之后,已过了午时。 宋氏拉着女儿要往海棠居去,想同女儿说一说知心话。 今日得知之事,对她来说意义甚大,此刻心中尚且百感交集着。 可女儿偏不愿做那贴心的小棉袄,还没心没肺地说自己想去找徐家小姐玩,直叫宋氏忍不住觉得自己是生了三个儿子出来。 好在纪氏很快来找了她,妯娌二人今日共同经历了一件无法与外人言之事,此刻将门一关,纪氏半是唾弃柳氏,半是劝说宋氏,直聊得宋氏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眼泪横流。 可归根结底,眼见始作俑者已被揭露,心底确是畅快的。 棉花将马车赶得飞快,路不平坦时,将马车里的人颠得东倒西歪。 马车里的张秋池却感觉不到丝毫颠簸一般,双手紧紧地攥着膝盖上方的衣袍,清俊出尘的脸庞之上,几乎血色尽褪。 张眉寿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外。 已快到了。 她本该和所有的人一样,不必将张秋池的感受放在眼中,甚至连苗姨娘的死也不必特意告知他——若在她眼中,张秋池还只是那个多余、而只会让她父母心有隔阂的存在的话。 可此番重活一回,因本抱着改变母亲命运的想法,而随之对张秋池投以的过多关注与接触,却让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