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悄悄舒了口气。 追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都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少说也有二百多里远。且出城之后,没人知道三叔和三妹走得是哪一条路,即便沿途能打听到一些,却只会越撇越远而已。 果不其然,宋氏派去的人,在五日之后,无功而返了。 五日都没能追得上,且已打听不到蛛丝马迹,再追下去也是徒劳,倒不如早些回来报信。 已瘦了一圈的宋氏气得落了泪。 “这没有分寸的傻丫头,竟这般添乱!看她回来我不狠狠罚她一顿!” 还有张敬,不骂不行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做长辈的? 赵姑姑唯有不停地安慰劝说,一旁的纪氏也是尴尬又担心。 私塾内,徐婉兮托腮望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无精打采的眉眼间含着一丝担忧。 这两日来,她隐约听说,张家似乎出事了,且出事的人,极有可能是远在湖州的张家二老爷。 想到先前张眉寿曾求着父亲帮忙打听过张家二老爷的消息,她跑着找到父亲,却听父亲说,张家二爷如今没了音讯。 她也不知父亲是不是刻意往轻了说,可单是如此,已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 且张眉寿再也没来过私塾,她跟张眉箐打听,张眉箐总是吞吞吐吐地说张眉寿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风寒,又是风寒! 徐婉兮压根儿不信。 可她两番前去张家,竟连张眉寿的面儿都见不着,张家的人都说三姑娘风寒严重,恐过了病气儿给她。 哎,这幌子都快被用烂了。 罢了,想必是张家真出了大事,一时不愿见外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担心蓁蓁呀。 离开私塾后,徐婉兮找来徐永宁,要他去跟王守仁打听情况。 徐永宁一口答应下来,却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王守仁进宫伴读去了,我去了苍家,见着了苍鹿,这才知道他们近日来竟都没能见到张姑娘。” 徐婉兮不禁皱眉。 “蓁蓁该不会真病了吧?” 得知父亲出事,小姑娘经不住惊吓和打击,哭得大病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婉兮越想越难受,眼睛都红了,急得团团转。 “好歹给我报个平安啊,眼下这是要让人生生心疼死呀……” 徐永宁也紧紧皱着眉。 有同样担忧的不止他们,还有王守仁和苍鹿。 以及,东宫里的那位老父亲。 视线明亮的书房内,王守仁正陪着祝又樘下棋。 一局下来,王守仁竟赢了。 王守仁赢得震惊又惶恐。 这可是他头一回赢了太子殿下! 要知道,就在赢了的前一刻,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太子殿下这又是使的什么计谋,他看了半天,怎么看不懂呢? 什么,太子殿下棋艺不精? 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