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净一。 净一眼中闪过不屑。 他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说法,原来竟是这般拙劣。 托梦? 呵,人皆可说,拿什么来证明? “小施主,口说无凭。”他平静地提醒道。 “口说自然无凭,然而我于梦中与玄一大师已有约定——若我今日能顺利抵达云雾寺,他便显灵于人前,以证我话中之实。”张眉寿道。 “显灵?怎么显灵?” 这下且不论她话中真假是否可信,单是这般说,便引起了灾民们的猎奇心。 净一也在看着她。 却见女孩子轻轻摇头。 “此乃玄一大师所言,至于究竟要如何显灵,我亦不可知——想来只需静候便可。” 这话说得愈发玄乎,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 “该不会是真的吧……” “净一大师可是玄一大师的师弟,同是佛门中人,岂会加害!” “再者,净一大师有什么道理要去害玄一大师……” “怎么没可能?比方说被人收买,比方说未剃度前的陈年恩怨,再比方争夺主持方丈之位?”一位话本子资深爱好者说道。 “不过这小姑娘瞧着倒真有几分不寻常……” “哪里不寻常了?” “你们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吗?” “……确实没见过。”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不觉间已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四周并无半点异样。 “不知小施主方才所说的静候,还须再等多久?”净一问道。 “就是!莫不是要等到来年不成!” 一名灾民悄悄藏起腰间的蓝布条,站出来咬牙切齿地道:“我看你们就是衙门派来的,在此刻意拖延我们!说不准趁此时机正在设下什么埋伏,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话立即引起了惶恐。 “别着急。”张眉寿看着他,笑微微地道:“这便来了。” 她话语刚落,便是一阵山风乍起。 山顶之上,狂风大作,枯叶飞旋,衣物也被鼓动的猎猎作响。 “这便是玄一大师显灵?” “山风而已……照这么说,玄一大师岂不每日都要前来显灵了?” “下雨了!”有人惊呼道。 “真的下雨了……” “他娘的,怎么又下雨了!” 一道道声音充斥着惊恐和无助。 “贪官欺压我们……就连老天也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吗!”有人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眉寿心下滋味复杂。 路上,在马车里商议对策之时,祝又樘与她说,今日会有一场大雨。 阿荔好奇地问了一句朱公子怎么知道的,他只笑着说是自己昨夜观天象所得。 可张眉寿知道不是。 她亦记得,上一世各处谈及灾民暴动的起因时,除了赈灾不利之外,还有极重要的一条——暴动当日,下了场大雨。 许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