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宋氏厌恨苗姨娘,大公子在府里的日子向来艰难。 二老爷忽然出事,二太太一时受不住,再加上多年来积压在心的怨怪,拿大公子来泄愤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说句难听的,大公子出了事,嫌疑最大的本就是二太太。 谁让二太太这些年来,在一位嫡母该有的大度之上,向来是连装也不屑去装的呢? 此时,忽然有一名婆子站了出来。 “奴婢也在前院做事,大公子出事前的清早,奴婢曾见过赵姑姑跟他在前院小竹林里说过话。” 说着,忽然转回头道:“春梅,当时咱们是一起的,你可瞧见了?” 一名丫鬟低着头对柳氏道:“是……奴婢也有些印象。” 宋氏心中冷笑。 好啊,这些人可真是一个赛一个有眼色,甚至无须收买,便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柳氏则是满眼震惊失望。 “二弟妹,你好狠的心……池儿生性温良,你即便心中再恨,又怎可趁着他父亲出事、无人相护之时,对他痛下杀手!” 一句话便将宋氏的罪责、甚至是动机与时机都全部定下了。 “现如今这张家竟全由你来做主了,空口白牙便能将一桩人命官司叩在我头上。”宋氏语气讽刺。 “事到如今二弟妹竟还在嘴硬。”柳氏神色愤慨,“可真凶已经招供,即便是闹到衙门去,二弟妹今日也难逃罪责!” “那便闹到衙门去!”宋氏毫不退让,声音响亮决然。 此时,海棠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身官服的张彦大步走了进来,语气沉沉地问道:“池儿的后事不去料理,你们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 听着这出场便已入戏的话,宋氏觉得今天似要将一辈子的冷笑都给用光了。 下人们纷纷行礼。 “老爷,杀害池儿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柳氏上前迎张彦,目光冰冷地看向宋氏:“谁成想竟是受了二弟妹的指使!” “这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池儿出事之时,我便料到是这毒妇所为了!”张彦怒极,阔步上前骂道:“你这妒妇,谁给你的胆子谋害我张家长子!今日,我便要你为池儿偿命!” 他气势冲冲,对着宋氏扬起了手掌。 “二嫂!”纪氏惊呼着将宋氏拉开。 宋氏险险避开这一巴掌,抿唇看着怒火滔天的张彦。 “大伯为了我手中这点儿嫁妆银子,竟连丝毫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吗?”她眼神鄙夷厌恶,仿佛是在看待这世间最丑恶的嘴脸。 “你还敢口出狂言!”张彦被激得红了眼,眼见又要动手。 纪氏带人护在宋氏面前。 此时,忽有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为首者怒声呵斥道:“住手!你堂堂翰林郎,竟对家中弟妹动手,这成何体统!” 张彦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