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貌虽不肖其父,却生得极好,又懂礼数,话虽不多,可待人接物半点不死板,且更为难得的是,小小年纪竟半点浮躁之气都不见——倘若他年轻时能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尾巴还不得翘天上去? 有才有貌性情好,这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难得啊。 可他与夫人说了一通,夫人竟还是半点不松口。 这浅薄的女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眼光和远见了? 若他是个女子,他都想嫁了!哪里还轮得到女儿! 心里头想着那个青竹一般的少年,刘大人气得直睡不着觉。 …… 很快到了张峦出门上任的日子。 张家门外,离别之意浓极。 张峦忍不住又往院内看了一眼。 父亲果然还是没出来送他,也不知究竟在研究什么了不得的秘笈呢,竟然比送儿子出远门还重要。 他看向妻子和儿女。 “我此番去往湖州,你一人在家中要好生歇养,切记不要过于操劳。”张峦叮嘱妻子。 一众仆人听得暗下面面相觑。 人家出门都是交待妻子好生照顾家中,服侍父母,大老爷倒好,还生怕太太操劳…… 这话若让张峦听了,必要冷笑一句:父母自有下人婆子服侍,又不缺人照顾,而他媳妇也是主子,为什么要去做下人的活儿? “我都知道,你也一样,留意着身子。”宋氏笑笑,强忍鼻间酸涩。 张峦点着头,又转而去交待儿女:“在家中好好听母亲的话。” 姐弟三个齐齐点头。 张鹤龄带头道:“父亲放心,我们会照料好母亲和姐姐的。” 经过这段时间父亲的熏陶和耳提面命,他们已经开始觉得照料母亲和姐姐是分内之事了——什么年纪小需要被宠着,那根本不是男孩子该有的待遇。 张峦欣慰地点头。 不错,有担当,有他的风范。 男人先要学会承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来日才能扛得起更重的担子。 张秋池虽未言语,可内心照料母亲妹妹弟弟的自觉更甚。 “池儿,进了松风书院,要用功读书,若遇到什么难处,便与你母亲和二叔说。” “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负父亲期望。” 至于遇到难处什么的…… 咳,他莫名觉得他可能会更偏向于找二妹商量。 “大哥,路上当心。” 张敬夫妇二人也与张峦道了别。 见该交待的该叮嘱的几乎都说完了,张老太太出言道:“时辰不早了,快些动身吧。” “是,母亲。”张峦朝着她深深拜别:“儿子走了。” 范九和阿祥也朝着张家众人行礼。 马车缓缓驶动,张峦却从车窗探出了头:“都回去吧——” 说话间,眼睛紧紧胶在宋氏身上。 宋氏眼神无比眷恋地看着他,一眼都舍不得移开,直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