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心疼我。” 张眉寿低着头,主动提议道:“不然您罚我去跪祠堂吧?” 宋氏听得皱眉。 如今天越发凉了,跪祠堂不是糟践孩子吗? 再者道了,让女儿去跪祠堂,跟罚她自个儿有什么区别! 那她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还有,哪有人上赶着求罚的? 可她若是直接说不罚,会不会让女儿觉得她心太软好糊弄,日后越发胡闹? 宋氏正心烦着急间,忽然听到丫鬟进来通禀:“太太,大姑娘和大公子听闻二姑娘回来了,特地过来找二姑娘。” 宋氏暗暗松了口气,暗道来得及时,面上却装作不耐地道:“一大早便不叫人清净,你且与你大哥大姐出去说话,别在我这里吵吵嚷嚷的……” “是。” 张眉寿低头忍笑退出去。 “等等。” 宋氏又看着她,皱着眉说道:“此事不必与你祖母说,她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般气!” 张眉寿应下来,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 她知道,母亲这是有意帮她瞒着祖母,是恐祖母责罚她呢。 偏偏母亲又想立威,让她长一长记性,只得摆出这幅生气的模样来。 清早的空气带着凉意,张眉娴和张秋池等在院中,一眼就瞧见了走出来的张眉寿。 二人迎上去。 “二妹,母亲可责罚你了?” “你在宁府,没有被人为难吧?” 见二人神色关切,张眉寿笑着摇头:“我没事,让你们挂心了。” “那就好,下回可不能这般冲动行事了……”送张眉寿回去的路上,张眉娴低声嘱咐道。 张眉寿点着头。 昨夜在宁家发生的事情,和她为何会赶过去的原因,这些话出于对定国公府和徐氏的尊重,她眼下是不便与人言的。 于是,她只能听着张秋池与张眉娴二人,一左一右在她耳边絮叨叮嘱了一路。 但这样的日子,她觉得甚好。 回到愉院,待张秋池与张眉娴离开之后,张眉寿才让阿荔寻了棉花过来。 棉花将昨夜之事与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了她听。 张眉寿心下大定。 她先前并未想到继晓竟会出面。 深想之下,不难推测是受了谁的示意。 她有些意外,又有诸多揣测与感触。 …… 白日来临之后,在无心与有意之下,有关宁家的种种消息彻底轰动了京城内外。 程然一整夜未曾合眼,却仍精神百倍。 他进宫求见了昭丰帝,面呈了诸多证据,与众人的供词。 那三名女子中,只有一名女子冷静而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指出了宁通的种种罪行,并且不惧将自己的一些伤痕展露出来。 另外两名女子,已经全然说不清话,动辄或大叫大哭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