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多年,母亲也没了亲人,她便断了再多打听什么的念头。 张眉寿听得心底震动。 若是如此的话,那季大夫、甚至是婉兮的母亲,极有可能与田氏是旧识。 若不然,季大夫应也不会对生息蛊有那般大的反应。 但是仇是友,有何渊源,尚都是未知。 见张眉寿只点了点头,未再多问,徐婉兮才转了话题:“也不知祖父和父亲那边如何了……” “事发不久,必留有证据,且婧儿的乳母已经招认,此番必能揪出真凶。” 此事唯有庆幸发现得及时,若不然,当真不易追查。 徐婉兮点头,想到婧儿的伤,眼中便浮现出怒色。 果然,宁家一门,专出禽兽! 如今只盼着衙门到时可不要包庇宁家才好。 想到宁家的靠山宁贵妃,徐婉兮便恨得牙痒痒。 便是这个讨厌的女人,当初非求得皇上替她姑姑赐婚。 若不然,又何以会有今日光景。 …… 此时,京衙书房内,程然看着手中卷宗,几番皱眉,到底是没看完便放了下去。 “拿回去,明日命治中重拟。”他脸色难看地吩咐道。 前几天刚结的案,他尚且记忆犹新,故而无需去翻供词,他都能瞧出眼下这卷宗内的诸多疏漏之处——更别提是遣词用字多有不妥,堪称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错字! 半点不夸张地说,便是他家中十岁稚龄的儿子,文章也比此人做得通顺! 这样的东西,亏得还好意思让他过目,分明是刻意考验他的智商和忍耐力吧? 呵呵,说考验都是轻的,或者换成侮辱更贴切些。 放着好觉不去睡,他点灯熬油地在这儿处理公务,难不成就是为了看这等倒胃口的东西吗? 同自家夫人吵了一架,赌气跑来书房的程大人此时尤为火大,直想发脾气。 知事将那卷宗取回,脸色复杂地退了出去。 哎,他要是送回去,必然又得被宁治中迁怒了,还是想个法子帮着重拟吧。 书房内,程然揉了揉太阳穴,也叹了口气。 去年张峦回京时,他分明听到风声,说是会将人拨至他手下做事,彼时刚巧治中一职尚且空缺——他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张峦在湖州的政绩,他是特地了解过的,对其能力称得上是尤为欣赏。 更不必提,张峦昔日早给他留下了“扶起老人毫无压力”——这个阔绰又仁厚的印象了。 可谁知,他等着等着,竟等到了张峦被拨去工部的消息! 他原本还只是惋惜,可自从新的治中被拨来之后,那份惋惜便成了痛恨。 痛恨世事弄人,老天欺他! 那宁家的大老爷,宁贵妃的长侄……说是酒囊废物也不为过了。 人家张峦是扶老人的楷模,这位则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