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讶然,却称不上吃惊。 方才谈话间,她也猜测过会不会有此种可能。 “大姐相中了哪个?且与我讲,只要对方人品周正可靠,未必不能托了媒人从中说合。” 张眉娴哑然。 二妹怎么说起这种事情来,竟也能这般干脆飒爽,毫不脸红…… 且……相中了哪个? 这种要替她上街抢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并非二妹想得那般简单。”她叹气道:“我本是个厚脸皮的,若当真能嫁得了,我也不会白白耗了这些年……” 张眉寿略微有些愕然。 莫非对方已有家室? 若果真如此,那祖母与母亲只怕都是断然不会应允的。 清白门第出身的嫡出姑娘家,怎也沦落不到为人做妾的地步。 可在她眼中,大姐并不像是这般不分轻重之人。 然而,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只因张眉娴低低地说道:“……他是个出家之人。” 张眉寿这回当真大吃了一惊。 虽说她并非是一味死守规矩之人,可乍然听得此事,亦觉得过于惊世骇俗。 “二妹别怕。”张眉娴见她神情不对,连忙讲道:“我与他虽是相识多年,却也从未有过逾越之举……且、且他待我……似乎并无世俗杂念。” 以往那些叫她放在心里的“好”,想来,应该皆是出于故人之间的情谊吧。 张眉寿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叹口气。 可不管如何,此事本就阻力极大,若再只是一厢情愿的话,那更是无须多想了。 说句强硬些的话,趁早绝了这份心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姐瞧中他什么了?照着那些特质去找,未必找不到更合心意的。” “……”张眉娴听得愣了愣,旋即无奈失笑。 “二妹你还小,怕是不懂。”她解释道:“便是这世间还有另外一人,与他从外貌到脾性,皆是一模一样,可也是不成的。” 张眉寿微微皱眉。 中意一个人,难道不正是因为中意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吗? 难道这些特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便无法去欣赏了不成? 她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世间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偏是此时,听张眉娴讲道:“此种心意,最是难控,几乎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更何况,她除了那份情意之外,还藏着一份不同寻常的心疼与不忍。 张眉寿暂时压下内心的思索与求知欲,看着她讲道:“大姐,你嫁人或不嫁人,我皆无意干涉。但只一点,勿要再有分明患病却不肯吃药,又隐瞒实情之举了。” 张眉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那只药碗,点了点头。 “我已知道错了。” 实则,近日来,她已经动摇了。 “起初我也并非刻意为之,本已想好了要放下此事。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