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怎样都是死,她何必要将人供出来? 倒不如就这样,便是她死后,也要让张家不得安宁。 “暗中买来的?何时何地,贩卖者又是何人?”程然问。 阿喜显然迟疑了一瞬,方才答道:“青|楼之地,本就鱼龙混杂,买些毒药自然不是难事。” 程然冷笑一声。 还青|楼之地鱼龙混杂,她当青|楼是江湖呢? 毒药当真那般好买,京城岂不到处都得是诸如‘今日王家婆子被隔壁老李偷了两只鸡蛋,遂买毒杀之’这样的案子? “既是那般容易便能拿到毒药,你又何必等到今日才动手?” 程然冷笑道:“从你方才之言便可得知,你对澜鸢和于家公子早已有了杀心——别同我说找不到机会,本官已经查实过了,于家公子每月至少有十日要歇在曲芳楼中。” 察觉到背后堂外的异样目光,于家公子面露尴尬之色。 不过还好程大人不知道他还有十五日,乃是分别宿于其它妓馆之中,若不然真要丢死人了。 阿喜显是没料到程然要这般细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程然还在问道:“况且,便是再容易买,必然也需熟人介绍,若不然,对方又岂敢贸然卖与你?难道不怕你转头便向衙门告发他?故而,这从中引见者,又是何人?” “……” 阿喜被问的简直不堪其扰。 “你既不愿说,本官也不为难你了。” 程然的语气陡然松弛了许多。 但阿喜根本没有机会松一口气,因为下一瞬,就听这位府尹大人说道:“此毒既是如此好买,本官便先放你回去,你待买个十斤八斤回来,给本官瞧一瞧。” 阿喜:…… 怎不干脆为难死她? 阿荔听得暗暗赞叹——程大人真是个奇才。 这些审讯的手段,未免也太有借鉴意义了吧? 她得好好记下来,待回去之后,再认真琢磨其中的精髓…… 一直留意着她的清羽,见她嘴唇快速地蠕动着,不由微微皱眉。 她在喃喃什么呢?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清羽走近了些。 好在此时公堂外还算安静,他的听力又颇好,这才大致听懂了一些。 她竟是在……重复程大人方才说过的话? 清羽愕然了。 可愕然之余,又有些感慨。 果然,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且由此看来,嘴皮子这种东西并不是天生的,关键还得靠后天的学习——看来,他还有希望。 邓誉却微微皱眉。 这种审案方式,他总觉得不太正统,少了公堂上本该有的严肃和规矩。 “……” 阿喜渐渐开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肯说明实情与同谋,试图包庇隐瞒,那便是罪加一等!虽同是死罪,可死法却大有差别。本官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