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一名身形高大、发髻散乱花白,半旧衣袍上有着脏污的男人。 “囡囡?你是囡囡!” 男人神情激动地紧盯着她的脸庞片刻,又要去察看她的左手小臂。 田氏惊异地将他推开。 这是何人? 男人还要再往前,却被一名匆匆追过来的中年男子拉住。 中年男子面相憨厚,他朝着田氏满含歉意地看了一眼,便将头发花白的男人带离了此处。 田氏余惊未了地站在原处,此时继晓的车辇已经走远。 她皱眉看着方才那二人离去的方向,心底虽是困惑,却也未敢在此处多做停留。 “我找到我女儿了……!” 男人神情激动,挣脱中年男子的手,要折返回去。 中年男子连忙将他抓住,无奈道:“伯父,你不是曾说你家女儿今年只三十岁出头……可方才那妇人,少说也有四十五六了。你莫要再闹了,且随我回去吧。” 如今每隔几日,对方便会发一回疯,出门到处找人。 父亲要他好生照看,他今日却没能看住,叫人又跑了出来。 好在及时找回了,若是将人看丢了,父亲还不知要怎么骂他呢。 “对……她不是囡囡……那囡囡在哪儿?” 男人忽然提高了声音,神色着急不安。 中年男人只有叹气。 他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张口闭口就是一定能帮人家找到女儿的话。 这夏伯父,也是个可怜之人。 …… 张秋池回到家中时,才知有许多贵客在等着。 王华、柳一清及苍斌,都正坐在花厅中,由张敬陪着说话。 刘大人特地瞅了瞅,见殿下难得不在,适才轻咳一声,笑着说道:“几位大人都有心了,只是池儿一连考了九日,实在过分劳累,又因身体本就虚弱,眼下正需歇息休养……要我来说,不如先让池儿回去歇着,咱们在此处坐一坐、说说话便是。” 王华几人交换了一记古怪的眼神。 怎么觉得刘大人是嫌他们今日急着上门,打扰了张秋池歇息似得…… 可,都追到贡院去了的刘大人自己怎么不照照镜子? 张秋池此时确实虚弱疲累得厉害,只陪着几人说了会儿话,便歉然道:“那晚辈就先失陪了。” 恰巧此时傅大夫到了,张峦便命小厮将张秋池扶了回去。 当夜,张秋池便起了高热。 宋氏吩咐了小厮好生照料着,自己则在海棠居里同丈夫叹气。 “要我说,当初倒不如不让他去考……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儿,往后可有后悔的日子。” 且她估摸着,依着这情况来瞧,考的应当也不甚理想——池儿没提,丈夫和刘大人几个似乎也连问都没问。 “这是池儿的选择……且傅大夫说了,好生调养着,必不会有大碍。” 张峦说罢,恐妻